“宸湮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南离教曾经的女祭司手按眉心,神情慎重,向着沙华楼主深深一拜――那是南疆向人表示敬意的最高礼节。
“魔?”苏云栖喃喃地念着这一个字,淡淡道,“自称是魔的,多数不是魔了。”他谛视着红衣女祭,目光平平而悠远,仿佛穿透一片虚有望进她心底:“能够借助蛊虫化形震慑人的,必定有惊人艺业,指不定就是你们教主孤光。”
“何必交浅言深?”苏云栖眸中寒光蓦地一闪,似有些不悦,冷冷道。
“天下没有药王令的人,到不了药王谷,医好病后,他们有关于药王谷的影象也会被清理洁净。是以,谁也不晓得药王谷究竟在那里,更没有人晓得,这则传闻是真是假。”宸湮将目光移望向亭外烟波浩渺的洞庭湖,神采恍然:“但当年的风尊者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几近让中原大地血流成河,却也是不争的究竟。”
“你也看出来了吗?”苏云栖笑容中有着淡淡的讽刺,他望着掌心晶莹剔透的雨水渐渐滚落,仿佛那是一颗易碎的玻璃心。他颈间的紫檀木牌上升腾起淡淡的烟雾,化作一道一道的温和光晕,鼓励压抑着护身符中靠近幻灭的血红色――那一瞬,自小修炼而成的天眼倏然敞开,宸湮清楚地瞥见,护身符上的小孔被一团红色掩住,嗖,那如血的艳红猛地冒出来,化作万千狰狞的眼睛,阴狠地望着被团团围在中间的沙华楼主。
“多谢。”苏云栖深深望了她一眼,亦微微抱拳,回礼。
“苏楼主,你要我做甚么?”宸湮咬着唇,问道。
苏云栖微微点头,从颈上取下紫檀护身符,她瞥见那些负面的情感化做团团黑气,在沙华楼主的指尖氤氲散开,消泯于无形:“你身上如何会有这么重的怨气?”她松了口气,旋即想起这个题目,蹙着眉问道。
“好。”被他的气势所传染,固然早闻雪鸿构造四位傀儡使的短长,她还是毫不游移地点点头,“宸湮定当极力而为。”
如果换做江湖上任何一人说这句话,统统人都会把这当作一个笑话一笑置之。沙华楼主翻云覆雨,富可敌国,有甚么搞不定的事需求别人帮?
“你真是个成心机的女人,难怪辉夜对你情深若斯。”苏云栖淡淡道,她听着这话却满脸绯红,听着他上面的话却神采一变:“可惜你帮不了我的。”
“当然,也有能够是雪鸿。”沙华楼主负手而立,神采垂垂冷峻下来,手指不竭敲打着玄亭边朱红色的雕栏,空空,声音冷涩沉寂,让她心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