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姐姐如何不去看看？”雅婕妤问。
雅婕妤摇了点头：“臣妾也不晓得，但是明天早上还好好的，下午就开端……开端呕血了，太医来看，说是……不可了。呜呜……”
好久好久，玉妃才幽幽转醒，她展开眼，用了好久才把涣散的目光集合在她身上。
聂无双翻开重重的帷幕，这才看到躺在床上的玉妃。只一眼，她的泪便滚落下来。她的脸已经瘦得只剩下一层皮，曾经的清秀淡雅，现在竟只剩下一具将死的皮郛。
“紫薇宫”中沉寂无声，除了宫女谨慎在走动收回细碎的声响，再也没有别的声音。萧凤溟与聂无双踏入这宫门的时候，只瞥见庭中那一株光秃秃的梧桐树，另有那四周暗而灰色的宫檐。四周充满了暮气，沉沉的，压在人的心上。
“这是天然。”聂无双穿好木屐，由宫女帮手披上披风，她上前握住他的手，目光果断：“臣妾必然要去。”
玉妃缓缓摇了点头，打断了她的话：“我不可了……真的不可了……”她说着又要咳起来，但是许是连咳的力量也没有，只能生生地压下。
玉妃摇了点头：“我要说，再不说，就没有机遇了。”她吃力地喘气一会持续说道：“我自视狷介，求人的事……不屑做，也不会做……但是……但是在这时，我不得不求你两件事……”
雅婕妤顿时沉默，侧殿中又规复温馨。两人沉默着，听着殿外时不时交来回回宫人的脚步声，细碎的，惶恐的，带着对灭亡的畏敬与惊骇。
她喉咙间收回咯咯的声音，像是在咳，又像是要说话，聂无双辩白了半天，才晓得她竟是在笑。
聂无双心中一紧，萧凤溟已经失声问道：“太医如何说？”
“你来了？”沙哑的声音，带着胸肺间呼啦啦的声音，听起来格外骇人。聂无双点了点头：“我来了。”
“玉姐姐？”聂无双耐烦地唤着她，她握着她的冰冷的手，像是要为她多传一点热气。
“甚么事？”聂无双看着她垂垂迷蒙的眼，问道。
聂无双看着她红肿的眼，脸一沉，斥责一旁的女官：“你们如何能由着她哭成如许？皇嗣如有差池，你们担负得起么？”
聂无双挥退女官，扶着她坐下：“到底是如何回事？不是之前说有好转么？”
她无知无觉地躺着，就像是沉甜睡去再也不肯意醒来。
聂无双心中黯然，若说到这份不离不弃，唯有雅婕妤罢了。而她之前不过是寻觅宫中的联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