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大婶儿听了不但不欢畅反而瘪着嘴摆起了手，“不顶用的，不顶用的。”
甘霖听了就走到大瓦缸跟前揭开道：“这内里不是水吗？”说着又去揭了另一个缸，内里的水不是那种清澈的，比较浑浊。
“人家拦腰截断了，上游的人又水，咱上面的仍就得看天说话，我们属于沿河一带，都还好，你没往内里去，那里......”本来大婶儿也和别的百姓一样盼着朝廷来处理，但是现在那热切的心都凉透了，只见她绝望了摆了摆手，不再说话。
“大婶儿，你也没洗吧，来你先洗。”甘霖想想也是，便拉着大婶儿非得要大婶儿先洗。
“我不洗脸了。”甘霖把木盆往前推了推，她差点儿忘了她来这里是为了甚么了，不就是因为这里干旱吗？
“你？”大婶儿听了不由地对甘霖的身份惊奇起来，本来只觉得她是有钱人家的人，现在一听她的口气本来还和朝廷拉扯上干系，“女人你到底是甚么人啊？”
甘霖便道：“那就更加不能为我华侈了，我和大婶儿你们吃一样的。”她也是过惯了苦日子的人，吃好吃坏实在她都能接管，只要不饿肚子就行了。
大婶儿不美意义地笑道：“是，我们一家是吃的这水，不过不能给您用这水啊？”
“为甚么啊？”甘霖迷惑地看着大婶儿，按理说这该是一件令人欢畅的事儿才对啊。
“上山背雪啊，山上的雪洁净，”大婶儿浑厚地笑了，“这里的雪杂质多，化了也是浑浊的，平时我就吃这雪水，那一缸洁净的就留着来客人了用。”
大婶儿听了甘霖的话扑哧一笑，“已经都舀在脸盆里了，不洗就更华侈了。”
甘霖一想到大婶儿的糊口这么艰苦，又见她伶仃给她做细粮，便禁止道：“大婶儿，你不消特做给我，你们吃甚么我就吃甚么，把那银子留着买些粮食吧。”
甘霖猎奇地放下木盆问：“为甚么啊？”
“女人醒了。”大婶儿见甘霖狼藉着头收回来笑了笑，回身就要出来打热水。
大婶儿听了忙摆动手回绝道：“不不不，这可使不得，女人你洗就是了，”她一个村野老妇十天半个月都不消洗一次脸，何况甘霖是娇生惯养的人，哪能和她用一盆水洗脸了，“要不如许，女人你先洗，你洗了我再洗，你看我脸上多脏啊，如果我先洗了恐怕这水就没法看了。”
“为甚么？”甘霖越听越胡涂了，如何会没有了呢？
“他这个时候干甚么来了？”严戎铮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本来已经昏昏欲睡的他又不得不打起精力，“请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