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尨并不急着去看文宗袋里装了甚么。他悄悄地看向闫崶,道:“你也应当晓得你那心上人在这些事里头扮演了甚么角色。我问你,如果事情超出了掌控,你的初志变还是稳定?”
接连几日, 辜尨腻着书玉,缠得她那里也去不得。
她摸出信来看了看,答:“一个礼拜后奶奶和爷爷从丰台出发去姨奶奶的埋骨地。”
一片夜色中,唯书房里点了盏烛灯。
天涯夜鸟咕咕啼鸣,咸丰书局楼内的某处耳室亮了一整夜的灯。
她披上外套,推开门,走进了月色下的回廊。
“这么晚了,你如何来了?”闫崶蹙眉看向贺子桓。
辜尨笑得有害:“权力这类东西,对我而言本就意义不大。自打把老婆拐进了被窝,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如何从中抽离。”
“我原想要个女儿,名字都想好了。”他说,“单字一个‘珏’。”
辜尨轻手重脚地回到了屋子里。床榻上,书玉睡得正浓。
他瞅着她纠结的小模样,嘴边的笑意更加深了起来。
特别是关于活体细菌的信息。
她盯着他的眼,忽而想起一事来:“奶奶来了一封信,说是要去祭拜我的姨奶奶,你说,我们要不要也去呢?”恒宜在信里提及这件事,应也是但愿能带书玉去恒汐坟上看一看吧。
闫崶捏着纸袋,微微出了神,只听耳边贺子桓又道:“淮宗县天保村有一条河叫福禄河。约莫两百年前,本地人管它叫,七霜河。”
他脱了外袍,却不急着钻进被窝。待身上的夜间冷气走透了,他才趟了下去,风俗性地反手一捞,将身畔之人揽进了怀里。
闫崶冷哼一声:“那你还来问我?”
烛盏摇摇摆曳,盏边两道人影岿然不动。
思及此处,她蓦地一愣。
闫崶和缓了眸中神采:“今晚表情不大好,对不住。”
闫崶惊诧:“你……”
她的脸又是一红。
“另有一件事。”辜尨俄然转移了话题,“是私事。我想问一问,比来咸丰书局是不是给贺子迟派了甚么任务?”
闫崶只觉不成思议:“你觉得你想走,北平那位就会让你走么?”
闫崶不答反问:“那如果不异的环境下,嘉穗换成了书玉,你除不除礼宫秀明?”
“阎王,我劝你与我一道。”辜尨看着闫崶,可贵慎重,“放权,退吧。中国人和中国人打得头破血流,没意义。”
并且这些事情,她筹算瞒着他停止。
“你”了半天没后话了。
他又如何晓得她比来要出门办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