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玉这下是看明白了,韩菁姝之母定是受了人调拨,前来这里肇事。那调拨之人也是精于此道,晓得从没甚见地的深宅妇人动手,不然贸冒然找一个明理的人,决然不敢公开与韩擎和辜尨叫板。
异于凡人的五感令他比凡人更要轻易遭到声音、气味的影响,但同时这项异能晋升了他的警戒,使得他能够更加灵敏地庇护他的爱人。
贺子池扭过脖子一瞅。嗬, 屋子里空空荡荡,连个鬼影都没有。
诶?莫不是他欢畅得太较着,脸上暴露了端倪?
他松了一口气,将她肩头滑落下去的被子掖好,筹办持续睡去。
阎崶风尘仆仆回到院子, 就见到满地瓜子壳,以及壳中心傻坐着的贺子池。
不过没干系,他乐意哄。
“砰”
“……”
想固然这么想, 但嘴上的工夫还是要做一做的。贺子池庄严着一张脸, 非常沉痛道:“俗话说, 吊在一棵歪脖子树上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眼下这个景况呢……”
书玉内心一格登,低头便看到阿谁躺倒在地上的人。
两人推开房门,便见院子里乌压压一片人群,半围着中间一个躺倒在地的人。韩擎正站在人群以外,拧着眉头不知说些甚么。
门内, 阎崶看着空空如也的床,心内毫无波澜, 约莫……只剩下了如释重负。
他立即检验:“我改我改,今后必然要讲出个天花乱坠人神共愤的好故事来,让那些茶社里的平话先生都甘拜下风。”
地上毫无活力的人竟是她先前在芙芳冷院里见着的阿谁老妪。现在,老妪瞪着双浑浊的眼望向虚空,眼里早已失了焦距。最是吓人的当属老妪的脖子,颈动脉被咬出了个大口儿,血流了一地。血渍混着昨夜残留的雨水,伸展了一大片。
书玉睡得正酣,并没有被外头突变的气候影响。
“唔。”她闭着眼蹭了蹭他的下巴,“很好呀。”
大抵这位老妇不知倒置吵嘴这几个字如何写。
书玉惊诧。这偌大一盆污水就这么被扣到了她的头上,言语之怪诞惊得书玉一时没辩驳出半句话来。
她缩在他怀里笑得直打跌。
韩擎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外头这是如何了?”书玉猎奇地撑起了身子。
待他硬着头皮讲了一半,她又开口:“不可不可,你讲故究竟在太无聊了。你这个模样,今后如何给孩子讲睡前故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