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侧过脸,暴露来的细嫩的左脸上一只通红的掌痕。可见,荣国公打人时候用了多大的力量。
“你这孩子……”赵氏心疼不已地摸着楚瑜的脸,“明天本就是你的不对!别说蓉儿是你的表姐,就算是别人,那也不能说脱手就脱手啊。荷花池子说深不深说浅不浅的,底下又都是淤泥,掉出来多险哪?你父亲也是急你不懂事。这不是么,方才还跟我去了蓉儿那边。若至心向着外人,能这么样儿?”
“父亲如何向着外人呢?”楚瑜抹了一把眼泪,坐了起来。虽则光芒暗淡,赵氏还是能看清楚她的一双眼睛都哭肿了。
“听到没有?”赵氏声音大了点儿,“不准出院子大门。”
赵氏一怔,赶紧追畴昔保住他的手臂,蹙起两道弯弯的柳叶眉,“表哥去那里?”
说完,也不睬会晤上变色的赵氏,一径走了。
“她好着呢。”收了那么贵重一副头面,只怕比她那碎了的甚么钗子强出多少倍去!
“快别说了,我叫青竹去看了,那钗子好好儿地收着呢。你呀,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再不改改,我看你如何嫁出去!”
“这就是了。好了,姑母晓得你表妹行事不敷稳妥的。”赵氏见赵蓉儿面色惨白,还带着未干的泪痕,额头上老迈一块儿青紫,说不出的不幸。到底是亲侄女,虽不如楚瑜密切,却也心疼。朝后边一抬手,丫环青竹便端了一只锦盒上前,赵氏接过来翻开,里边儿是一套新打制的金镶红宝石头面,“瑜儿害你碎了一支钗子,这是姑母给你的。”
赵氏搂着心口,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这丫头呀,性子最好不过,又宽和又仁慈。方才这还劝我,说瑜儿不是用心的,叫我和老爷不要罚她表妹。”
赵蓉儿低头不语,赵氏便将锦盒交给了她的丫环,又殷殷地叮嘱了两句,才与荣国公出来。
赵氏一噎。
提到楚玥,赵氏的神采沉了下来,不满道:“表哥说的我倒是不附和,瑜儿就算娇纵些,可到底这该有的端方还是有的。至于大女人,不是我说,莫非坐地休夫倒成了风仪气度?若真如此,我倒是但愿瑜儿不必有这个风采呢。”
走在国公府花圃里,荣国公就叹了口气,“楚瑜就被惯得不成模样!”
“莫非表哥没有惯她?”她将手里的帕子悄悄擦了擦额头排泄的汗珠儿,哼道,“当初是谁说的,这是我们的小女儿呢,合该金尊玉贵地养起来的?”
聆水阁一带几处精美的小院子里,住的都是荣国公的姬妾,特别是新来的两个不晓得是甚么人送的姐妹花儿,生得妖妖娆娆的,勾得荣国公迩来很有些乐不思蜀的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