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澈见周遭无一人重视到本身,悄悄对身边的一个兵士使了个眼色,那兵士是随他潜入黎军当中的亲兵之一,此次开战时跟着肖永楠迎敌,一向成心偶然地落在最后,苏子澈一呈现,便立时杀了畴昔守在他身边。那兵士与他四目相对,又各自不经意地转开视野,苏子澈余光犹落在那兵士身上,只见他眼皮微微一垂,将枪杆换到了左手当中,右手似是随便一抬,忽地,一根短箭以刁钻的角度迅疾地射向徐天阁!
陆离这才微微豁然,笑道:“我那边备了伤药,是从……家里带来的,可要帮你换药?”苏子澈点头道:“不消,这军医也是黎国太医出身,久在行伍,对治伤很故意得……阿离,”苏子澈俄然开口叫他,正色道,“我受伤一事,不要让三哥晓得。”陆离道:“郎君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苏子澈摆了动手,沉闷道:“能一时是一时吧,免得他担忧,等我归去自会亲口跟他说。”
黎军见此虎将,立时气势大振,呼喝大呼着摆布迎击宁兵。宁兵原打算便是一击即退,此时碰到劲敌,将领便顺势而退,号令一出,数千精骑竟无一人恋战,敏捷而有层次地向后撤退,涓滴稳定方寸。未几,徐天阁也驰马过来,一枪扫落三四个宁兵,一刺一挑便又是两人被处理掉,他勇猛至极,银枪到处,定会取人道命,可宁军到底撤退敏捷,饶是他一番苦战,仍未能窜改面前的局势。
苏子澈摆了摆手,似是不认同,又像是被戳中了苦衷而不肯听,只低声喃喃道:“你说,他会想我么?”他又望向那轮孤月,那和顺的月色与他在长安看时并无分歧,他默念起前人的诗句,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本来他的思念,他的痛苦,他的无措,以及他统统不成言说的苦衷,在前人的诗句中不过寥寥十四字便道尽了。
苏子澈与徐天阁立马高处,看着厮杀不止的两处兵马,不由皱起了眉头,宁军所出皆是精锐,黎军仓促之下全无筹办,被打得极是狼狈,再如许下去,不消一刻钟,徐天阁便会亲身迎敌力挽狂澜。他略略思考便一提长-枪,道:“宁军很勇猛,肖永楠怕是顶不住了!将军,派精骑去右路截断宁军吧,比及宁军首尾难相顾,乱了阵脚,再让李复从左路攻上!肖永楠这边我来助他,看我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