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先松了口气,却见珈蓝王眼中闪过一丝惊奇,忽听珈蓝王沉声道:“御林军安在?马上集结五部禁军殿前待命!”
珈蓝王垂眸看了他一会儿:“你的弟弟们呢?”
一抹轻云遮月,在他脸上覆上了渐暗的暗影。他举步往前走去,身边尽是全部武装的京畿司侍卫。从这里踏入了珈蓝殿,离金碧光辉的太极殿便只要一步之遥,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路的绝顶。
叛军阵脚大乱,被断在宫门外的少数立遭弹压,困于殿前广场中的大部分顿成瓮中之鳖。
半晌以后,珈蓝殿中传出珈蓝王退位圣旨,着凯顿即天子位,入主珈蓝殿。珈蓝王称太上皇,移居福明宫疗养。
话刚说完,已听殿外有人道:“御林军统领深达声叩请圣安!”
珈蓝王张了张嘴,却甚么也再说不出来,只睁眼瞪视着上方精雕细琢的朱梁画栋,嘴角竟然一分分强牵出生硬的笑容。
城楼上,三王爷看着他接住冷月,两人密切相拥,心中生出莫名的烦躁怒意。他定睛一看,顿时怒不成遏——“方青卓!”
冷月冷哼一声道:“本日就是我最后一次摸索,若救不了他我也会攻城,他死了我会给他陪葬。”
珈蓝殿中风吹灯影,四周堕入惶乱,刀光之下,宫人驰驱遁藏,叛军杀至珈蓝殿前,正被御林军迎头截下。
三王爷很熟谙人的内心。
皇后道:“内里报说……五王爷、六王爷谋反了。”
夜深人静,露水微凉,一阵阵马蹄声打在上青石路上,落如急雨,平空给这更阑月华蒙上了一层肃杀之气,遥悠远去,前后消逝在宫城深处。
凯顿单独站在龙阶绝顶,举目了望。
武者的敏感在压迫着冷月,劲敌就在身边。看不见,摸不着。
此时内里隔着夜色传来一声巨响,似有无数重物齐声落地,震得大殿空中微颤。一个内待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奏道:“启禀皇上!巨盾已将叛军挡在了殿前!还请皇上示下!”
德华宫本就是皇宫中较为偏僻的一座宫殿,现在青苔露重,草虫清鸣。但是相对于重兵扼守的各处宫门来讲,它离珈蓝王此时居住的珈蓝殿也不过隔着几座宫院和一个占地较广的御苑罢了。
琉璃玉灯映上凯顿清冷的面庞,“让他出去。”珈蓝王的声音如平常一样稳定而严肃。
她苦苦思考着……一道灵光从脑中闪过。抬开端,公然如此。她从袖中取出三枚棋子,以流星赶月的暗器伎俩,朝天疾射。一只鹰鹫仿佛有灵性,以刚翅闪过。再试,还是如此。最后一枚,她灌输以全数心神,内力叠加,射出——那牲口仍想故伎重施,不想那棋子回旋而来,正中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