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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是谁扶住她，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灯下白纸黑字，一个个却似浮动在纸上，不竭腾跃变幻，刺得眼眶生生的痛。
冷月决然回身，再不肯看到他自曝自弃的模样。
他身子颤抖，抱着冷月不肯放手。她亦不再挣扎，任由他悄悄的抱着，一动不动。
“开口！”
“谁在鼓噪？”冷月步出阁房。
“事已至此，万望太妃娘娘节哀！”慕枫踏前一步，欲扶住她。
内里模糊传来慕枫和快意的声音，仿佛是慕枫欲出去探视的景象。
面前昏黑，垂垂看不清楚，六合扭转，黑沉沉向她压下来。
一行行笔迹，垂垂浮动颤晃，倒是冷月本身的手在颤抖。
密函，是密函。方青卓给本身的最后一封密函，那边定会有些玄机。
方青卓安定大宛国的骚扰，回营途中，突逢天变异兆，暴雪骤至，大宛军趁机偷袭后军，方青卓率前锋回援遇伏，大败。退至山口，大雪崩塌，前锋雄师已尽入山谷，就此落空踪迹，恐已遭受不测。
谁的声音带着哭腔，仿佛从很远的处所传来，冷月茫然转头，“你哭甚么？”
惶急之下，冷月极力思考昔日蛛丝马迹的提示，终究，在四行字的四五个字找到了线索，连起来是“小-心-风-月”。
“你到底是谁？小雪不会这个模样，你……你不是她。”凯瑟斯直直看她，已经惨白如纸的神采，更加煞白得怕人。
不成能，这不是真的，谁都能够失利，方青卓必然不会！他就是神，是不成被打败的战神！甚么叫“落空踪迹”，清楚是胡说，只不过临时受暴雪所阻，他必然会安然回营，必然不会有事！冷月拼着最后的意志撑住桌沿，心底里仿佛有个声音微小而清楚，“他必然会返来……我要等着他返来！”
一口气喘过来，冷月挣开身边之人，伸手便去夺他手中的密折。
很久，很久，冷月终究咬牙挣开他的度量：“记着，我是妖妃，灭了你国度的女人。”说完，她再不转头，撇下凯瑟斯的一腔浓情。
“大人留步，太妃娘娘已经安息了！”内里行动人声纷杂，惊乱冷月心神。
从十五豆蔻到二十三芳华，道不尽的起落悲欢，尽在这八年里。待要忆起，却又转眼即逝。
冷月涩然笑道，“我费了那么多心机，就为了让你活下去，可你……你太让我绝望了。如果你觉得一再伤害本身，我便会悔怨难过……那你是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