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握住少女伸出的手。
“噌!”
郎镜一个不防,猛地朝前跌去。
咒声如吟,绵软空灵。
两人分开后不久,楼角暗影的处所,有阴沉森的声音传来,“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这天煞的冥婚咒,如何能够这么等闲解开!娘子,你且等着为夫用这天煞孤星和缺命天师的阳寿来给你续命吧!桀桀桀——”
纸人的手臂顿时被一片火光包绕。
“啪。”
少女在那片斑斓四起的金芒当中,如同缓缓坠世的仙子,美轮美奂。
郎镜低眸,看向两人交握的手。
黒木棺椁那边又收回一身沉重闷响。
见那黑影扑来,立即仗剑相迎。
身边迟小鱼霍地伸手一挡,桃木剑锃然刺出——哗啦一声,纸人的手臂被刺穿而过。
但是,才跨出半步,那落在地上的一只白骨嶙峋的手骨,俄然抬起,一把抓住了郎镜的脚腕。
那火光瞬息将喜婆纸人淹没得一干二净,燃起的热度,同时刺激了四周那些森森盯着郎镜的纸人。
握着剑柄的手指突然用力,猛地咬破舌尖,朝桃木剑上,吐出一口血水。
然后,看了郎镜一眼,抬手,气闷闷地说:“手给我。”
连天光都亮了。
迟小鱼跳脚,几近要气死,可又做不出骂人的话。
两人齐齐倒地。
郎镜微微蹙眉,然后,手被松开。
统统纸人齐齐涌上。
郎镜有点难堪,固然不晓得产生了甚么事,但是方才那鬼气森森的最后一段话,他还是听明白了。
她咬牙,又转脸,瞪身边站起来的郎镜。
迟小鱼早发觉那黑影与喜轿内的鬼骨异动,做足了十二分的防备。
前一刻还森然可怖的骨架子,一下就散完工一堆褴褛零件儿!
头顶的月夜赤色垂垂褪去,如水的月光倾泻下来。
迟小鱼五指一收,贴合处,一阵寒凉异感倏然蹿至皮肤血脉之下。
肌肤之亲……
“哗啦啦。”
莲光爆起,仿似那观音座下那普度众生的水莲,朝四周散出层层叠叠的金芒。
她一剑将黑影刺了个洞穿,再抬起一脚踢飞,转头,就见郎镜已被那嶙峋森然的骨架,恶狠狠地朝喜轿那边拖去。
特别是阿谁守在轿边的喜婆!
一声凄厉尖叫,刺得郎镜耳蜗一阵蜂鸣。
郎镜眼睁睁看着那些凶戾的纸人,在金光散逸中,风化成一张张齑粉般的纸灰,无声散落。
正这时,本来一向龟缩在棺材那边的黑影,如鬼怪普通,快速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