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刚,不能到水里去。这水里有东西!”我低喝一声,程刚本来已经作势要跳了,被我这一喊,他的行动生生愣住,这一下踩的脚下的船又往下沉了几分。
我和程刚现在都是灵魂的状况,几近没有重量,还能勉强站在这半条破船上。老翁荡舟的浆已经落进水中消逝不见了,我俯身掰下了船船面上的几块木板丢给程刚,我俩一左一右用木板当浆,艰巨的往对岸的浅滩划去。
尸螺碰到盐分以后脸上本来饱满的皮肤当即开端脱水,本来尸螺还能挣扎两下,可方才伸开嘴就被镰刀戳进了口中,一嘴尖牙被搅了个稀烂,零散几颗牙齿从口器中脱落,珍珠样的尖牙洒落了一船埠。
这个浅滩上公然跟我设想的一样是个夜市,夜市里人声鼎沸热烈的很,乍一看仿佛浅显的人间也是一样,但是细心去看就会发明不管是商贩还是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每一小我身上都有些和活人分歧的处所。
上船之前我曾经叮咛太小夜,让他和顾霖呆在吊坠里千万别出来。小夜是天胎,它的气味一旦在阴灵堆积的处所泄漏出来,必定会引发一片混乱。不过在这类环境下能保住命才是最首要的,底子顾不上去考虑别的。
船头的老翁也发觉到了船在缓缓下沉,他也顾不上去管船上的尸螺,转过身去冒死挥动船桨让船向对岸的浅滩划去,但是此时船的重量增加了数倍,老翁又在方才跟尸螺斗争的时候华侈了太多体力,一向划了五六分钟,船只往前驶出了不到几十米。
船底下收回的咚咚声越来越响,木板震惊的幅度也越来越大,我感受再过几分钟,这艘船就要被弄沉了......我心中一凛,赶紧摸了摸胸口的白玉吊坠,低声呼喊小夜。
在这类处所点线香无疑是很冒险的行动,不管游魂还是阴灵,香火对于它们而言都是不成多得的好东西,香烧起来以后必然会有诸多阴灵堆积过来。不过我在上面抹了程刚的血,如果小姨的灵魂在那群人中,她应当能感遭到亲人血液的味道。
接下来的措置无外乎是开膛破肚,尸螺固然形状上和活人有点分歧,但毕竟有颗近似于人的脑袋。人这类东西很成心机,在吃鸡鸭鱼肉的时候能够心安理得的将其开膛破肚,但是看到同类的尸身被当作食品烹调蒸煮就会感遭到恶心反胃。明显二者都是生命,也都是血肉,但人却会有两种截然分歧的反应,也实在风趣。
拖着程刚到了个没人的处所,我割破程刚的手指,用他的血抹在了线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