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么恨我,恨到不吝自残也要让我痛苦,那么如你所愿。”
沈婳看到手里握着的匕首,像是被开水烫了普通,想要松开,却被楚墨言紧紧握着。
“生下孩子第二天,姐姐不辞而别,把孩子留给了我。而我和姐姐从小相依为命,她照顾了我那么多年,我想着,要为她做些甚么,但照顾沈小宝极耗操心力,我迫不得已,只好停学去照顾沈小宝。”
沈婳思路很乱,就仿佛一团解不开的麻普通。
楚墨言抿紧了嘴唇,手悄悄的拍着她的后背,通报给她无声的安抚。他没有经历过那种场景,乃至,底子没有体例设想阿谁场景。毕竟,他是含着金钥匙出世的孩子,从小衣食无忧,被父母,另有家里保母围成一团,捧在手内心庇护着的孩子,一起长大,也都顺风顺水,他没法设想,她当时过的那种日子。
随即,失声痛哭,哭声沙哑,在温馨的室内格外清脆,仿佛要将这平生的哀痛都宣泄出来。
沈婳愣愣看着楚墨言,眸光艰巨的聚焦在楚墨言身上。
亦或者,他实在晓得,沈婳接下来要说甚么,以是,他只需求当一个温馨的听众罢了。毕竟,这么多年了,她一小我背负着这个奥妙,太累了,她需求宣泄。
但,他能感受获得她,她的感受。
沈婳摇了点头,眼眸闪过一抹痛苦。“不是,小宝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他是我姐姐的孩子。”
楚墨言肉痛不已,他下认识的抱住沈婳,喃喃道,“都畴昔了,都畴昔了……”
沈婳眼一闭,眼泪成串的落下来。“我姐姐爱上了一个已婚的男人,怀了孕,那男人却不要她了。她舍不得打掉孩子,可也不想看到这个孩子,她说,看到小宝,她感觉恨。”
视野微垂,眼角闪过一抹银光。
他扯了一张纸巾给她,她却没有接过,只是抱着头,坐在那儿,脸上挂着泪珠,堕入了回想的痛苦当中,“我没有把小宝送走,而是本身停学带他。可你晓得么,让一个向来没有糊口经历,更没有妈妈经历的人来带一个刚出世的婴儿,那环境有多糟糕,多艰苦。我常常是整宿整宿的没法睡觉,因为他一会儿就尿了,又会儿饿了,很多时候,他白日睡,早晨闹腾,折腾得我日夜倒置,常常不晓得今夕何夕。那段日子,糟糕透了,我乃至有抱着他一起跳河的设法……”
“楚墨言,你晓得吗?”她痛苦的抱住本身的头,“当时,我才二十岁,才二十岁啊。我还在上大学,还没有谈过爱情,我对将来,还是一片神驰,我还胡想着,我的白马王子会踩着七彩的祥云来与我相遇。但是小宝的出世,把这统统都毁了,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