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庞姣好,鬓若堆鸦,眉横丹凤,可惜嘴唇偏薄,硬生生的粉碎了三分美感。
青莺气的恨不得捶桌子,骂道,“狗眼看人低!不过是春晖院里一个三等传话丫环,也敢给女人神采看!”
明显晓得春晖院没功德等着她,她还是得硬着头皮去啊,不然去晚了,又要挨调侃了。
跟着小丫环出了佛堂,往前走了几步,清韵鼻子一动,便闻到一股子淡淡的梨花暗香。
她年记要比大夫人大上两岁,穿戴一身四喜快意云纹锦裙,梳着盘桓髻,头上戴着景福长绵簪,非论是面貌,还是气质都胜大夫人三分。
清韵有种想回身便走的打动,但还是上前,乖顺的福身存候。
可惜,事与愿违。
就在清韵心悸,眨眼间,又规复如初,暴虐褪去,那三分嫌弃,倒是留着。
安宁伯府,画栋雕栏,亭台楼阁,娟秀矗立,轩栏相接,盘曲蜿蜒。
清韵两眼望天,清润眸底有细碎流光,明丽灿烂中,腾跃着愤岔肝火。
“三女人要许人了,是真的吗?”
“这回估计是最后一次了,老夫人已经在给三女人物色婆家了,遵循大姑奶奶来看,她很快就要出嫁了,到时候眼不见为净,府里就安生了。”
佛堂离春晖院太远,连走带跑,也要一盏茶的工夫。
可见还是有些自知之明,晓得春晖院一个三等小丫环,也不是她们能惹的起的。
老夫人端坐在紫檀木罗汉榻上,她一身深色松鹤连绵上衣,偏青色六幅裙,衣衿上缀着一块玉佩。
她瞥头望去,就见不远处挨着佛香院的墙角处,有一株梨花,清然绽放,富强如雪,凝脂欲滴。
青莺骂,只是纯粹的宣泄心中不满,声音还是压的低低的,怕被那丫环闻声。
清韵回身回佛堂。
青莺竖着耳朵偷听,越听脸上的担忧之色越浓,对女儿家来讲,脸是最首要的啊,表女人伤了脸,她必定恨死女人了。
青莺望着清韵,想问问她接下来该如何办,但是嘴动了几次,终是一个字没说出来。
那声音倏然响起,让老夫人的神采变了一变。
板子也挨了,也被罚抄家规佛经了,就连馒头夹针,这等骇人听闻的事都做的出来了,她倒是想晓得她们还想将她如何样?!
一只鸟儿落在梨树枝头,抖落一地雪瓣,风拂过,梨花雪瓣朝远翻滚而去。
这屏风,美则美矣,可惜,她做的事,太叫人寒心了。
想着,清韵调侃一笑。
说完,从速退出去晒太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