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
我闭上了嘴。
我低下了头。
妙言现在还懵晓得很,用俗话说,魂还没全,跟她说甚么“率性”,甚么“大事”,她底子就不懂,只是迷迷瞪瞪的看着我,又看了看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裴元灏,终究瘪瘪嘴:“爹爹晚点要来陪妙言。”
我在中间守着,手里还拿动手帕,筹办随时给妙言擦嘴,但他倒是比之前谨慎谨慎多了,一点都没有洒出来。
闷声道:“不可。”
说完这句话,他又哄了妙言几句,便分开了。
我问道:“那,抓鬼到底是如何回事?你问他没?”
“……”
我差点按捺不住本身的声音叫起来,幸亏还勉强节制着音量,转头看看,那几个守门的保护倒也没重视这边,仍然站在门口,规端方矩的看管着,我仓猝拉着杜炎又往里走了一些,惊诧不已的看着他:“抓住‘鬼’了?”
一夜风雪,无话。
“……”
的确,从那天南宫离珠分开他寝宫之前说那句话开端,我就认识到了,这,大抵就是我现在所要面对的,最大的题目了。
“那,阿谁鬼呢?”
他说完,就要往外走。
他的脚步一滞,又回过甚来,妙言委曲不已的对他伸着双手:“爹,别走。”
杜炎看了我一眼:“他说,他找削发里阿谁‘鬼’了。”
杜炎乌青着脸,没说话。
家里真的有鬼?!
第二天早上,和之前一样,他一大早就过来接妙言,我把女儿交给他以后,又踩着门槛望了半天,直到他们的背影消逝在风雪当中。
看来査比兴实在是不讨他喜好,明显是进宫来跟我说一声家里的事,被査比兴硬说成了告状,倒把他弄成一个只会告状的“小人”普通,难怪杜炎一来,神采就那么欠都雅,加上我拉着他在这角落里,这模样更像是长戚戚的小人了。
就在我烦恼不已的时候,杜炎又说道:“对了,他明天说,他给蜜斯做了一件功德。”
“民女晓得了。”
“……”
“……”
“陛下……”
他白了我一眼:“莫非妙言不是朕的女儿吗?”
“我们都没瞥见。”
“我,我只是想陪着她。”
“有些话朕不想再说第二遍,”他冷冷的说着,把最后一口药给妙言喝了,然后从我的手里扯过帕子,悄悄的给她擦了擦嘴,一边温情脉脉的做着这些事,一边冷冰冰的说道:“朕说了你不能去,这句话就是圣旨,若你再说,就是抗旨!”
我已经来不及捂她的嘴了,裴元灏的脸上,统统的坚冰寒气,都被这孩子的三言两语就熔化,回身走了返来,低头在妙言的额上一吻:“好,朕早晨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