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便往前迈了一步,而我下认识的就今后退了一步。
我说道:“你醒了。”
他已经把话说得这么白了,倒也不必再绕弯子,我笑了笑:“那是当然,不管产生甚么事,谁都不能再伤害我的女儿。”
裴元灏浅笑着看着他:“刘公子也来了。”
“活力?有甚么值得我活力的事吗?”
这些年来,我只记得一个冰冷的,凉薄的,到了任何地步,处于任何环境,都游刃不足的他,却没想到,他本来也有手足无措的时候,固然脸上还带着那半张冰冷的面具,可看着我的眼神,却像是一个惹了祸,又不知该如何结束的孩子,两只手都不晓得该往那里摆了。
屋子里又温馨了下来,我走到屋子中心的那道门前看了一会儿,因为光芒黯然的原因,能清楚的看到他的眼底有淡淡的青影,是真的彻夜未睡,极度劳累以后留下的,斑白的鬓发微微狼藉,贴在他肥胖的脸颊上。
“……”
瞥见我的目光闪动,面色微沉,公孙述又笑了笑,说道:“颜蜜斯千万不要曲解,如果老夫真的有甚么行动,也就不会先来颜蜜斯这里说这些话了。老夫还是信赖,公主殿下在此处,颜蜜斯必然不肯意她遭到任何惊吓的。”
我一边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一边问他:“现在好受一点了吗?”
说到最后这句话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沉凝了起来。
“……”
“明天他找我谈的就是这件事。”
话没说完,他立即咳嗽了起来。
我们这一次来本来就没甚么行李,不过来了这里以后,侯府奉上了几套换洗的衣裳,既然要走,还是提早给他清算一下,我留了一套呆会儿让他穿的衣衫,将其他的都从柜子里拿出来,一件一件的叠好,放到中间的小几上筹办呆会儿装进承担里。
我仓猝走出来,反手将门虚掩上了。
我一只手扶在门上,闻声他的声音带着模糊的焦心,却又死力的压抑着甚么似得,过了一会儿,他才悄悄的说道:“你还是在生我的气,对吗?”
他说道:“这是――”
“方才那些话,颜蜜斯就当我这个老头子,老眼昏花,胡言乱语吧。”
“我没胃口。”
他微微一怔。
屋子里温馨极了,间或听到他降落的鼻息声,均匀而绵长。
他脸上本来的焦心和打动,在这个时候一下子沉了下去。
就在方才,我的脑海里有一些尘封已久的影象几近就要重生了,在吉利村,在我们三小我之间,那最惨痛,最让人不堪回顾的影象,乃至连那种突如其来的错愕和惊骇,都和十多年前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