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收到我的新年祝贺了吗？”柳月没有看我，转脸看着月光下微波泛动的江面。
柳月没有勉强我，站在那边，一动不动，冷静谛视着我，眉头微微锁住，嘴角带着仍然凄冷的淡淡的笑。
我看着柳月朴拙的神采，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多么熟谙的说话气势，多么熟谙的语气神态，多么熟谙的指导，我的内心弥漫着暖和缓冲动，久违的柳月的教诲又返来了。
一会，柳月温馨下来，没有回身，幽幽地说：“明天已经畴昔，明天的统统，都随风而去，光阴无痕，人间万物都将无痕，如果你还尊敬我，如果你为我好，那么，就听我的，一心一意好都雅待你的女人，好都雅待小许，我和你都曾经深深地伤害了她，对不起她，她是一个好人，好人是应当有好报的，特别是这么无辜这么仁慈这么荏弱的一个女孩子……唉……我们……我……作孽啊……”
看着柳月满足的神采，想到那晚我用血泪写在纸飞机上的笔墨，我的眼睛潮湿了，内心针刺普通的疼痛，那一刻，我多么想喊一声“姐”。
说完这话，我看到，柳月的身材轻微颤抖了一下，接着，柳月说：“但是，我没有带传呼归去，我返来后，看到了很多新年祝贺，唯独，没有你的……哪怕一个字也没有……”
一年多畴昔了，我终究劈面向柳月说了这三个字。
“因为你的新年祝贺来自悠远的处所，你说，你在悠远的处所为……为悠远的我祝贺……”我看着柳月：“我的直觉，你不在西京，更不在江海，你必然，必然是去了你的故里，你在海边的阿谁家……”
当时，我觉得，柳月转了一圈，回到江海汲引到副部长，副县级，也就根基差未几了，一个女同道，在地级市，还能提到甚么位置呢？
柳月的眼睛在月光下一闪：“一封信？我没有收到过。”
但是，我的嘴唇张了几张，甚么也没有叫出来，只要不断颤抖。
除夕那晚，我真的是这么考虑的，不然，或许也就不会有那纸飞机。
一会，柳月站起来，捋了捋本身的头发，恋恋不舍地看着那野花，轻声说道：
“对不起，”我低着头，又说了一遍：“我错了……”
接着，柳月转过身，看着我，神采安静，轻声说：“统统的畴昔，就如同这奔腾不息的江水，畴昔的就永久畴昔吧，向前看，面对实际，走好明天的每一步……”
我但愿，现在，柳月能狠狠骂我一顿，打我一顿，狠狠痛斥我一顿，只要能让柳月减轻内心的痛苦，我情愿支出任何代价，包含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