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羽士将黄符递给了云崖子，朝那具肉身一指，叮嘱道：“从速贴在她的印堂之上。”
王红讲了些许，语速也有些减缓，力量好似有几分不怠。
我实在是不敢设想，现在的零，是否还安好。
云崖子心机很重，暗自长叹了一口气。
我望着双手，一处裹着白纱，一处洁白完璧。
我下认识地用左手摸了下右手。那边裹着纱布。
“自作孽不成活啊。”
只是此次量有些多，接收起来也比先前慢了很多。
“一个青玉的手镯子，就带在我受伤的手腕处。”
云崖子遵循老羽士叮咛，将先前装我的棺木又填入了荒土碎石，草草一扫，和先前一样。
段成阳！
老羽士抚胸，一阵咳嗽，牵引着身子，神采有些不善。
反倒是云崖子，蓦地起家，指着王红和我，神情有些冲动，在病房的间隙里来回踱步，仿佛有很多言语想要倾诉，只是一时又抓不住线头，再一见稳坐如山的老羽士，也便悻悻地闭了嘴，又坐回了椅子上，只是神采有些丢脸，眼神怔怔，盯着地板入迷。
现在没有了，我不再有那份安然。
慌乱当中，望向了桌上和枕下，都没有。这更是让我心慌。昔日里，它就在我附近，我常常总会生出一丝感受，这就像是与生俱来的安然感，也是相互的相互呼喊。
越是胡思乱想，刚才涌来的睡意也就更加显得稠密了。思路混乱，我的心中却仍有一丝牵挂。我曾经深陷幻景当中，那边有我胡想出来的段成阳，那边更有一个长年堕入黑雾当中的男人，我的夫君。
云崖子仿佛对那边甚是顾忌。
我望着他那双焦黄中充满血丝的眼睛，心中暗笑，脸上却装着端庄非常，当真地就像是在讲堂上答复西席的发问普通。
云崖子神采有些古怪，思考了半晌，摇了点头，丢下句话，便走到了窗前。
老羽士缓了缓，思考半晌，问这新收的徒儿：“你怕吗。”
云崖子这时才走过来，又翻开我手腕上的纱布。
云崖子
云崖子不搭我话，只是来到床前，面色还是凝重，第三次翻开了纱布，手腕的皮肤仍然是枯萎如同老树皮，只是面积却不再增加，他又取了一些粉末撒上。
云崖子双手举符，口中念念有词，舌尖一咬，也学着老羽士用血水淬符，只闻声噼啪一声响，那道黄符已然朝光珠飞去，半晌便将珠子裹了个严实，再被老羽士的血线牵着，离开了红棺。
“云徒弟。”
在云崖子耳边一阵嘀咕，老羽士足足叮咛了盏茶的工夫。老羽士越讲越轻松，而云崖子的神采是垂垂的凝重，嘴角的细纹也从难堪转成了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