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絮儿呵呵一笑,双眼弯成了新月。絮儿如此反应,让我有些不明白地愣了愣。
絮儿这么一说我倒想了起来,确切是有这么一回事,那年是我七岁的生辰,父皇在当时的煊凤宫设席,群臣皆至,热烈不凡,我也是在生辰那日获封第一公主的。
那不时价大雪骨气,气候极寒,风如吼怒,漫天飞舞的大雪纷繁扬扬地白了眉发,树枝上结了冰,甚美。照顾我的嬷嬷一早就忙着帮我打扮,母后送来了她亲身做的衣裙,上身穿戴粉色绣合欢花的夹袄,下身衬月红色金丝边的织花下裙。母后眼里一片慈笑,她说:“合欢花是意味着伉俪敦睦的花,但愿我的雪儿这平生不入帝王室,嫁个平凡人家,做个幸运的女子就好。”
那么下毒的宫女柳儿多数就是受了臻妃的教唆,镇国公府里出来的丫环被臻妃安插进了母后宫里想也不是甚么难事。并且以镇国公的才气和脾气,要将太病院的太医一夜间全数召出诊治也不是不成能,满朝文武也只要他有这个本领能做到。这就和臻妃里应外合置我于死地,只是这后宫女子小打小闹的恩仇,他堂堂镇国公为何会如此大胆张扬地插手,就算再如何宠嬖孙女也不至于冒险为了这事获咎皇上。
絮儿托这一壶新沏的茶和两三样糕点进了屋,回身关紧房门,嘴里絮干脆叨地抱怨着:“这雨真是,连下了几日,好不轻易得了个好天,不稍会子工夫又下起来了,真教人烦!”
我重重地点点头,“我包管不说,此事只要你我二人晓得。”
并且,我记得我尚未出嫁龙泉之前,并未传闻过于丞相另有臻妃这么个孙女,心中甚是迷惑,想着絮儿这几年在臻妃宫里奉养,应当晓得些甚么,因而问到:“絮儿,我畴前如何从未闻过这于老丞相另有这么个孙女?”
“它爱下就下吧,你如许苦着张脸何为!你在这儿把两条眉毛都愁成一条,它就能不下么?”我呷了一口茶,清冽回甘,不错。伸手敲了敲絮儿的脑袋,小丫头嘻嘻一笑,“一条眉毛多丢脸啊!絮儿就是不喜好下雨嘛!”方才的笑容刹时散去。
“公主,你健忘啦,你幼时和小你两日的于臻儿大打脱手打了一架,你还哭着去皇上面前告了御状呢!”絮儿便说着边掩嘴笑了起来。
絮儿被我看得有些心虚,半晌才弱弱地问到:“公主,絮儿说了你能不能不要奉告皇上是我奉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