揩了一把嘴角的口水,她喜不自胜:“师兄,你醒啦?!”
周顾已遁入甜睡,笔挺挺地直躺着,身上盖了被子,唇角还残留着几缕血迹,已然干枯,她伸手抚摩上去,蹭掉了薄薄的血痂。
何当拉住她,看着她的如花笑靥,也跟着暴露一丝笑来,叮咛道:“你重视着些,少主受了重伤,身材衰弱的很,千万不能扰了他歇息。”
“方才,姜玉和我说……”
姜玉悄悄抚了抚衣袖,暴露一丝对劲的笑,昂头走了。
和顺而降落的声声响起,她俄然有些鼻酸,却死力浅笑着,点了点头,又忽似想起甚么似的,忙摇了点头。
背后响起周顾火急的声音,卿羽到底是没有忍心离他而去,顿脚半晌,又回过身来,面上已是携了几分笑意。
一说到这些,卿羽表情就颇沉重,便寻了个借口,出了帐去。
就是这么简朴。
严城当场坐下,伸手抓了个馒头吃着,道:“易云关易守难攻,的确就如铜墙铁壁,攻破城门哪有那么轻易?这几日,少主为这事也是伤透了脑筋。”又面向何当,笑道,“我军生长强大,何太医功不成没。”
大师父呵欠连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也不说话,只是点头。
周顾紧紧握住她的手,她垂下眼眸,稠密的睫羽在脸上覆下暗影,悄悄笑了笑,道:“我去给你倒杯茶来。”
她枕着他的手臂缓缓睡去,翌日醒来时,蓦地发觉身上盖了件毯子,昂首便瞥见了他深沉的眼睛,正悄悄地谛视着她。
大师父一巴掌拍在她手背上,如同一个清脆的耳光,惊得姜荆都一颤。
周顾眼眸幽深,下颌绷得紧紧的,他回望向姜玉嘲弄的笑容,强抑着内心的肝火,只沉声喝道:“滚。”
是劣质清茶,微涩,回苦,展转入喉,连带心口也一滞。
他发笑:“你又是点头又是点头的,到底是甚么意义?”
不管是运气,还是执念,他与她早已栓在一起,相互胶葛,不依不饶。
卿羽不明以是,大师父哈哈笑道:“他们几个将军呐,这几日愁得都要哭了!”说着,屁股往中间挪了挪,给严城腾出一个空位来。
与方才阿谁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形象截然分歧。
卿羽捂着被他打的发红的手背,听到他这句话,一颗悬着的心终究落下,跳起来喝彩一声,抱住他道:“大师父放心,我必然绣出一个全天下独一无二的‘华佗再世’送您!”冲动得一把又放开他,便要去帐里。
他体虚乏力,扔是缓缓抬起了手,抚上她的脸颊:“让你担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