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天明跪在地上,就着水沟里的净水,狼吞虎咽起来。
触手仍不足热,仿佛还带着村妇的体温。
本来长命锁到了12岁就应当取下,但是刚取下一个月,他就得了一场大病,差点短命。
不到半天的工夫,偌大的几间屋子就全空了,只剩光秃秃的土炕,连席子都被村头的刘老头给全卷走了。
回到家里,望着空荡荡的四周,心中又非常苦楚。昔日热烈的场景仿佛还在,二哥跟三哥在打闹,大哥皱着眉头在中间想苦衷,父亲坐在中间慈爱地看着二哥、三哥比较气。
固然确切没好东西,但是东西确切也是东西,一番还价还价以后,统统东西都被村民搬走了――根基上是半卖半送,想给多少给多少,黎天明也不还价。
黎天明各个屋里一步步地又走了一遍,每个处所都用足迹踩过。
看来,应当好久没有人来了。
除了跟父亲盗墓以外,黎天明身无所长。落空了父兄的庇护,没有赖以保存的技术,黎天明连活下去都成了题目。
村里人见了本身个个跟避瘟神普通,没人跟他说话,也没人登门看他,他整天如活在活死人墓里。
父亲请人教几个兄弟练武,他因为体质差练不了硬工夫,只能学些气味吐纳之类的气功。
黎镇北从小教几个孩子盗墓,向来没教过他们如何握锄头,家里固然有几块地,但是一向送给别人家种,过年过节人家会送点粮食作为“房钱”,现在物是人非,天然也没人跟他提送粮这回事儿了。
黎天明洗了个澡,换了身相对洁净的衣服,躺在炕上,等人来抓。
黎天明摸了摸脖子上戴着的长命锁,这把长命锁是外婆小时候送给他的,他从小就体弱多病,外婆请人做了这把写着“长命百岁”的银锁,给他挂在脖子上。
看到乡亲了,村东头的小辉,村西头的沈军,村南头的时洛……黎天明走的举头挺胸,像赴法场的父亲一样,两只手臂轻微的摆动着,走的大步流星。
成果大失所望,便宜是便宜,但是东西也不是甚么好东西,跟浅显人家里的家什没两样。
……
吃完饭,躺在炕上,持续等人来抓……一向到第二天早上,都没人来。
黎天明双手抱胸,倚在门框上看这些人两眼放光到处乱翻,嘴角暴露一丝轻视的笑容。
游街的人被放返来了,连隔壁村出去避风头的几小我也返来了。村民们的糊口又规复了本来的原貌,只是黎家少了几个新鲜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