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二房,白应禄在外头做木工活,得的人为仿佛都是给公中的,没有私房钱,白草儿平常连个糖豆都得不着。
倒是李氏,实在是难堪了。
垂下视线,王氏的神情更显尴尬,许文岚却像是没看到似的,持续道:“刚奶活力还说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呢!我瞧着倒好,要过不下去就分炊呗!大师伙各过各的多好?不说别的,就二叔那技术还能累死?更不消说二婶你这手活计了,到时候,草儿有糖吃,二婶你也有新衣裳穿,等攒些钱,再买只银簪子……”
“这个给你吃……”从口袋里摸出一粒松子糖,许文岚硬塞在白草儿手里:“我去看胡蝶,她给我的――你吃吧,我另有呢!”
正回身走开的许文岚吐了口气,内心道:得了,这回八成还是二叔担了大错误了。
王氏哪会要,笑着推开白草儿的手,又翻了翻她的手,白草儿这才把糖塞进嘴里。
板着脸,白老爷子痛心疾首隧道:“咱家现在这副产业来得不轻易,是爹暮年在外头跑船才赚来的这副产业,要不是因为当年我长年在外,家里端赖着你娘,她也不至于早早就去了……”
这个家里,白莲花不消说了,李氏背着人给她留的吃的多了,就是三房,有白应福在县里做中人,时不时也会买个零食返来,白带弟捞不着甚么,可狗剩倒是吃得满嘴是糖渣,连白胜武都偶尔能获得一两块糖。
恨不得立即钻进屋里去帮着白应魁说分炊的话,但是许文岚也晓得除了白垂教员她把当作了亲人以外,在白家,她那就是一个外人,哪怕她说得再有事理,可只要她出来一说,都成了挑拔,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那草儿会有新衣裳?”明知故问,许文岚看着王氏难堪的神情,用心捂住嘴“呀”的一声:“不是二叔把钱都给我奶了吧?二叔可真是的,虽说要往千米交钱,但总还是能留下一点的,像我三婶,一年也有好几套新衣裳呢!”
“我哪能和你老姑比啊,娘都老了……”笑着应了声,王氏才笑开的脸又沉了下去:“文岚,这分炊的话可不敢乱讲,要被老辈了戳着后梁骨骂的。”
眸子一转,许文岚俄然有了主张,冲着白胜武一扬下巴,她筹办撤了。
白应禄抿紧了唇,闷着头不吭声。
窗外的许文岚差点撞上窗户:爹耶,你还真是老好人一个――专业和稀泥的吧?
老爷子都问如许的话,如何不就痛快点说日子过得不好,他们一家内心苦得很,直接分炊了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