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过半,长公主看了看天气,想着宜儿还要赶回城去,便没再留人,直接叮咛宜儿往回赶了。
常灏一呆,他虽身份贵重,但毕竟从小在虎帐中长大,讲究的不过是食作裹腹,衣来驱寒罢了,哪弄得清楚宜儿这类深闺大师蜜斯在吃食上的讲究?他此番入京,见了很多富朱紫家在吃食着衣上的精美程度,还常常徒生感慨,坦言讲,之前他是从没想过一块平常的桂花糕,一罐平常的桃花酿,在这些京中蜜斯的手中,竟会历经了那么多道烦琐非常的过程,并且,这类精雕细磨出来的桂花糕,这类详确添减,极其讲究酿出来的桃花酿,在他口中,和虎帐中那种两个铜子一大碗的东西吃起来并没多少分歧。
因为离傍晚另有段时候,这时候内里的气温正高,初时在山间行走到还不感觉,待下了荨东山,上了官道以后,那劈面的热浪便让人有些吃不消了。
听这语气,像是自前次常灏遭了刺杀以后,镇北侯府有了反击,东山侯府现在仿佛是有些费事。只是这朝堂上的事件儿现在还是知之甚少,对前次常灏遇刺的事,她心中虽有思疑,毕竟是没有任何证据,遂也只能杜口不言。
常灏是直接将宜儿迎到了之前他坐的那张桌前,宜儿心想二人也算是旧识,遂也不扭捏,大风雅方的坐了,常灏心喜,便顺势在宜儿劈面坐了,大声叮咛茶棚的老板上了用于消暑的凉薄荷茶。
常灏苦笑了一声,道:“无妨。”昂首见天上太阳已渐渐西落,傍晚将近,轻风起,因临湖边,风中带起了一股湿气,令人浑身舒畅,便脱口道,“蜜斯可否陪我去那座凉亭里去坐坐?”
两边见了礼,重新进了茶棚,常灏身边只跟了一名名唤方钟的小厮,也就是前次在这东明湖畔急仓促跑过来向宜儿求救的那小幺,可宜儿带的人多,这一全数进了茶棚,顿时将这本就不大的茶寮挤了个合座闹。
常灏的非常宜儿天然看在眼里,不由问道:“世子爷这是如何了?”
昔日里他对这些蜜斯在吃食穿戴上的这些个穷讲究在心中是嗤之以鼻的,只是本日遭绿芙这般一说,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人汕汕的笑了笑,心中竟暗自抱怨本身怎地不事前探听一下宜儿在这些事上面的爱好!
只是统统已成定局,纵使他百般不肯,万般不甘,却也是有力回天了!
宜儿尚没答话,她身后的绿芙便道:“还真给世子爷说中了,我家蜜斯向来不喜那股薄荷味的,常日里解暑用的多是决明子茶,偶尔喝些以绿茶调味的菊花,对这都城里流行的这类薄荷茶,倒是鲜有入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