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儿发了话,柳尚自是见好就收,不再闹了,由着人替他松了绑。
至此蔡田算是明白了本日他怕是绝难幸免得了的,人便寂然间仿佛一队烂泥瘫了下去。
裴泱大喜过望,赶紧一个劲的点头道:“能得郡主调派,那是卑职几辈子修来的福分,郡主固然叮咛就是,卑职正闲得慌呢,恭听郡主调遣。”
裴泱此时那里敢认?急道:“不熟不熟,这彭老爷卑职本日才是头回相见,一点都不熟,友情更是谈不上了。”
蔡田大惊,他如果当真随了柳尚去鞠问,那里另有机遇走得出这瞿州府的县衙?当即就道:“郡主殿下,主子是外务府出来的,即便是真犯了事,照理也不该在处所县衙鞠问受审。这诉状告到瞿州县衙,本就分歧端方,郡主若再让主子去县衙鞠问,岂不更是没了章程法度了?”
宜儿这才道:“好了好了,既然裴大人也是偶然之过,这一次柳大人你就大人大量,别跟他计算了。”
柳尚身子颤了一颤,跪道:“下官都听明白了,下官谢郡主提点,郡主大恩。。。”
宜儿斜瞥了蔡田一眼,冷嗖嗖的道:“蔡公公,你怎地还在地上跪着,起来吧。你是我这食邑的大庄头,若将身子跪出个好歹出来,我这一时半会的,上那里去找个能顶了你这差事的人选出来?”
好说歹说,柳尚只是不依,不要人给他松绑,对峙要宜儿带他上京去讨公道,宜儿见这家伙一副不依不饶的地痞样,不觉莞尔,也由得他去闹。裴泱无计可施,只得向门板看去,道:“门爷,你帮小弟劝劝柳大人,小弟是真晓得错了。”
宜儿此话一出,彭连金和蔡田是一下子都瘫倒在了地上,裴泱倒是大声的拍着胸脯包管道:“郡主放心,卑职定当经心极力,办好郡主的差事的。这郡主殿下仁厚,事事都替人想得殷勤,可也不能因着郡主仁厚便让那起子不知所谓的占了郡主的好处,亏了郡主的银两的。”
柳尚倒是大喜,当即招了他部下的衙役上来,向蔡田做了个请的姿式,道:“公公,请吧。”两名衙役一左一右,就不由分辩架起了蔡田,往外走去。
宜儿对柳尚道:“柳大人随我进屋来,我另有几句话要交代给你。”
宜儿道:“我天然也晓得这事有些不铛铛的处所,不过公公,你是要持续做我的大庄头的,我这食邑就处在瞿州府,多少还是想跟瞿州的官绅富豪打好干系才是。现在既闹了这诉状的事情出来,又有民愤斐然,我想公公若再不去县衙鞠问,岂不更落人话柄,让人误觉得咱心虚不敢应堂呢?公公也晓得,这食邑我这才方才接办,天然是想清明净白的,食邑的大庄头,就更不能受人指指导点,思疑猜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