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儿道:“我是这般想的,姐姐既已从侯府出来了,这姓氏名讳怕是也得改一改了。姐姐能够也晓得,我从祖母那边袭了邬家的户籍,现在已改名邬宜了,在沿津街上,祖母还赏了一处宅子下来,作为邬家的祖屋,那地儿还不错,宅子也能住人,我想先将姐姐和姨娘安排在那边住下来,对外就宣称是邬家的远方表亲,从遂州过来的。至于其他的事情,待姨娘的病好了,我们在渐渐合计。”
城门官这才看清门板的脸,顿时大惊失容,仓猝躬身道:“门爷,是您白叟家啊!您看小人这眼睛,光芒不好就看不清人,竟连您白叟家都没认出来,当真该死,当真该死。”说话间,又吃紧的给部下的城门卫打了个手势,表示开门放人,而后才又道,“你老亲身驾车,不知世子爷可在车里?”
“但是,莫非姐姐就这般眼睁睁的看着姨娘的病,一每天的减轻,就此……”
从里屋出来,在凳子上坐着的时候,杜向瑜淡淡的说出了这番话来,脸上有一丝深沉淡然,看不出悲伤,不过眼底那一抹悲切,落在宜儿眼中,便觉更加的酸楚难受。
杜向瑜道:“我也想过,但是,二老爷分歧意,我们那里回得了昀都?”
宜儿道:“姐姐之前都是和我是姐妹相称的,现在却一再称我为郡主,但是真和我是生分了?”
杜子明是杜向瑜的亲生父亲,现在杜向瑜却直接以二老爷相称,这内里对杜子明的绝望痛恨,已是显而易见的了。
杜向瑜身子颤了一下,赵姨娘被发落到这庄子上,庄子里自有人看管,常日是底子出不了庄子半步的,但是现在宜儿带了人过来,听宜儿话里的意义,莫非是想用强?这般想了半晌方问道:“郡主是要强即将我们母女救出这庄子去?”
杜向瑜眼中先是闪过一丝希翼,而后听完宜儿的话,眼底就止不住黯然绝望,究竟上她内心清楚,即便是宜儿当真请了太医过来,治好了赵姨娘的病,只要她们还是呆在这僻静的庄子上,没有任何盼头的话,保不齐要不了几天,她姨娘的这病便要再发了,究竟上说到底,赵姨娘这也算是芥蒂了,并不是平常的药石针灸能治底断根的。
“去都城寻太医?”杜向瑜苦笑,道,“姨娘是甚么身份,现在我又是甚么身份?就是现在我们还在侯府,以姨娘的身份,那也没有资格去请了太医过府诊治的,更何况是现在这类地步了。”
宜儿道:“赵姨娘已病成如此模样了,姐姐还要等着二老爷同意?如果二老爷一向分歧意,姐姐就当真看着赵姨娘病重而去而无动于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