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宜儿早想到,以姜宥的身份,将来三妻四妾怕是必定少不了的,只是现在她尚未结婚,华阳郡主就带了人过来给她过眼,她这一时候那里有甚么筹办,内心顿时就如同被针扎了一下,竟在顷刻间凉到了冰点。
宜儿和华阳郡主闲谈了两句,丫环敬了香茶上来,福身恭敬的递给宜儿,道:“郡主请用茶。”
华阳郡主这平生只生了姜宥一个儿子,那又是个冰脸大王,常日里别说是和她撒娇讥笑了,就是说话也是惜字如金,半天冒不出一个字来,那里有人像现在的宜儿这般和她说些调皮话撒娇的?当即心中畅快,只觉熨帖得紧,便哈哈笑道:“你这小人儿,我常日里见你少持慎重,哪晓得私底下也是这般猴皮的?你快起来,细心地上湿凉,入了冷气可就不好了。”
宜儿看得出来,华阳郡主这些话到是发自至心的体贴,便轻笑道:“睏了一会,现在感受好多了,劳郡主挂记,宛茗心头惭愧难安。”
待两个丫头去得远了,宜儿才正了身子,在华阳郡主面前跪了,道:“宛茗有一事相求,却也晓得这事由宛茗来讲,是越了端方,以是宛茗用心支走了身边的丫头,抛开身份不言,纯粹是宛茗作为小辈,在郡主面前不知端方的唠嗑几句,郡主能依则依,不能依的话,可也不能是以嫌了宛茗不懂事。”
宜儿想了想,道:“宛茗想求了郡主,对那赶车的车夫童方,从轻发落了吧。”
宜儿垂首对付了两句,看着已换了淡茶上来的秋宜,如有所思。
赏了一会儿景,宜儿推说有些渴了,华阳郡主便让秋宜下山去打水,宜儿让银莲也随了秋宜一起去,秋宜看了看华阳,面上就有些踌躇,华阳便道:“你尽管去,有宛茗陪着我便可,我们娘俩也恰好找个机遇说些悄悄话呢。”
那丫环忙道:“奴婢叫秋宜,郡主直接唤奴婢的名讳就是了。这茶水取的是灵风山上的松针清露,茶叶是福建的金骏眉,奴婢亲身冲泡了两次,这是第三泡,茶味最正的时候,郡主尝尝,可还能下得了口?”
整座桂苑并不大,那青松林处在此中,天然也不见大了,说是小山,实则不过是一处斜坡,几人顺坡而上,缓缓而走,到也没费甚么力,小半个时候便上了坡顶。
银莲愣了一下,赶紧应了。
宜儿摆了手道:“不消了,我现在不想吃。”
华阳郡主就道:“你若喜好,我让人包一些起来,你带归去时而尝尝。女子天生孱羸,多喝些红茶,是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