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这孩子满月,办了昌大的满月酒,宜儿也去了,送了块在佛前开过光的玉佛佩子,那襄王爷杨铣便当着世人的面,直接将那东西佩在了小宛儿的颈上,还弄得宜儿有些讪讪的难堪。皇上和皇后娘娘更是亲临王府,赐了大名下来,叫杨奕。当时见这小殿下还好好的,从母体带来的亏损像是已补了些返来,脸上多了一丝赤色,人也精力了些,启明帝兴趣很高,当场还抱了抱这小不点,怎地才过了十来日的风景,这小殿下就病得这般严峻了呢?
昔日里井然有序的宁国公府这会也有些乱了,宜儿被引进宁丰园的时候,华阳郡主正瘫软在床上,目睹宜儿行了出去,顿时眼中一喜,招了手让宜儿在床边坐了下来,抓了宜儿的手,眼中的泪珠就噙了出来,口中喃喃的道:“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啊?”
宜儿这一下被惊出了一身盗汗,提及来,从她从瞿州府返来,襄王爷杨铣就没将小殿下再送过来,她从明微的口里得知,倒是皇后娘娘发了话,只说宜儿大婚期近,有一堆琐事都堆在身前待她措置,不让杨铣再将小宛儿送过来,迟误宜儿的工夫了。对此,宜儿也没甚么定见,那小东西虽和她投缘,又让人顾恤挂记,可毕竟现在没正式拜她,算起来和她是非亲非故,她总不能赖着去将人强抱过来养吧。
从春府街的郡主府到钟鼓大街背后一字胡同的宁国公府,路上耗去了近半个时候,只是在这半个时候里,宜儿是完整的让自个沉着了下来。
宜儿也不出声,抱着小宛儿径直在软塌上坐了,道:“将汤药端过来。”
听了宜儿的话,华阳稍稍放心了一点,道:“你说得对,那些龟苗族的蛮子如果得了手的话,这时怕是早就耀武扬威的传了动静出来,现在宥儿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恰是申明宥儿必是逃过了樓峪关外的截杀了。祖宗保佑,我家宥儿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只是宛茗你说,他既然逃过了龟苗族的阻杀,为何不就近去樓峪关找我大辉的守关将兵呢?”
实在这卫太医也是胡涂,杨铣将小宛儿抱给宜儿,在场这么多人,就连高贵如皇后娘娘都看在眼里,却没一人站出来质疑,他也不想想这为着的是甚么?
宜儿心中焦心,当即就跟着周妈妈坐了马车,往襄王府去了。小殿下杨奕犯了沉痾,动静早传进了宫里,全无不测,宜儿又在襄王府见到了皇后娘娘,见了礼问了安后,宜儿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再度揭示了极其奇异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