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识龄是心有不肯,可皇上金口玉言,已说出了口,他面上那里还敢表示出来?只得躬身应了。转念又在想,他家那纨绔子的元妻过世都快两年了,那家伙现在虽日日都在内里厮混,却向来没抬人进府过,闻氏那边也不知试了多少主要为他另娶进一门媳妇,都被他一言便给回绝了。这几年谭识龄也给那小子给气得死了心,故意想不管他吧,可那混小子现在二十好几的人了,倒是一男半女都没留下来,闻氏那边添的又是一个丫头,还成日里病怏怏的,活不活得下来都还两说,真要这般下去,他这东升侯府,岂不要在他百年以后,想找个秉承的人都成了难事?
柯儿曼道:“那公主可晓得,究竟上,当日姜世子并没有在返回昀都的大辉使团中?”
柔伊公主惊诧,道:“那他……”
柔伊公主心头黯然,她即使刁蛮,也知在这事上是由不得她的,只是心底到底不甘,思来想去,便觉委曲,眼睛红十足的,泫然欲泣。
柯儿曼想了想,又道:“本日夜宴之上,大辉天子曾点名要东升侯世子爷作领导,陪公主游历昀都,我已让人查了这个东升侯世子,此人叫谭琛,祖母乃是当今大辉皇室辈分最高的云平长公主,父亲东升侯谭识龄现在居为兵部尚书,位高权重,论身份,京中少有世家公子能与这位爷相提并论。只是此人曾结过一次亲,近两年前,他那世子妃因病归天了,此人同姜世子分歧,是个名符实在的纨绔子,成日里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北里夜枋,更是常客,不过,正所谓风骚世子俏才子,此人在京中到有些才名,加上他那显赫的家世身份,安闲清闲这一世,却不是甚么难事。”
“爷你……”
柔伊公主奇道:“南越自古被称反叛城,又在苗西以东南边向,姜世子从黑水河返回昀都,怎地会改道去了南越呢?”
到不在表这头,只说出了宫,宜儿随姜宥同乘了马车,跟在姜沛和华阳的马车前面,往宁国公府回了,路上姜宥板着脸,蹙着眉,同宜儿道:“那刁蛮公主送你两小我,你就巴巴的接了,如果人家送你的是一瓶毒药,你是不是也要笑着受了?”
柔伊公主在藤椅上坐了,捻了根颀长鲜红的毛线在指尖绕来绕去,慢腾腾的道:“大哥老是说,那宁国公世子是当世的英杰,我瞧着到也不虚。只是那世子妃荏弱有力,一副病秧子的模样,那里配得上世子爷了?我看着内心不爽,故才抢白了几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