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通大惊失容,惶然的盯着宜儿看了数眼,嘿嘿干笑道:“夫人谈笑了。”
“以是刘大人就让人封了山,将欲要进寺烧香拜佛的浅显百姓都给拦在了山下?”
宜儿笑道:“刘大人这几年官运到是亨通,短短数年,能从宛县那样的穷乡僻壤一起迁升至京郊县令,到也是可贵了。”
那葛袍男人几步上前,垂首施礼,道:“下官太仓县令刘通,见过夫人,不知夫人是……”
刘通嘿嘿干笑道:“下官这也是为了世子妃和国公夫人的安然作想,这才出此下策,以应万全的。”
宜儿道:“母亲向来喜好清净,虽身份超然,却向来都是照律依例,那些越矩违章的事是从未侵染过的。说到底,我陪着母亲进寺礼佛,只是我宁国公府的私事,可大人是朝廷命官,这些衙役捕快皆是官差,大人这般做法,往重了说,便有公器私用之嫌,如果今后被人拿了错处,到时候,违纪乱法的天然是大人你,但是坏了名头名誉的,倒是母亲了。我晓得大人这么做纯属是一片美意,只是母亲睿智,大人的这一片美意就不见得会是件功德了。”
这话王志天然是接不上的,究竟上,县太爷让他们过来值岗,虽叮咛过寺里的人是贵不成言,可内里究竟是甚么人,甚么身份,倒是一句话也没有漏下来,以是他并不知宜儿是甚么人,更不晓得该如何回宜儿这话,就难堪的嘿嘿了两声,头却垂得更低了。
刘通大喜过望,仓猝躬身见礼,道:“世子妃教诲,下官当铭记于心,时候不敢相忘。”
这番上来流水峡,可谓大有收成,刘通早已是心花怒放,下山的时候就叮咛身边的师爷,速去查一下明月集上那贺娘子的来源身份,他在想世子妃为了贺娘子亲身差了丫头闹上了衙门,此人怕是与世子妃友情不浅,说不定,今后还能借着这位贺娘子,再次获得替世子妃办差的机遇,正所谓一复生二回熟,他若办好了世子妃叮咛下来的差事,就不怕不能入了世子妃的眼,到时候只需世子妃略微提携一二,他这宦途何愁不能平步青云,一飞冲天?
宜儿微有些惊奇,转了身,就朝来人看去,倒是一照面之下,不觉愣了一愣。
事情说到这个份上了,刘通那里另有疑虑?究竟上,他此番来流水峡,本就没期望能入了华阳郡主的眼,毕竟他是甚么身份,华阳郡主岂会屈尊降贵,召他相见的?他过来献这出殷勤,本就是冲着宜儿来的,毕竟里正尤添福的事,他自认是替宜儿办了事的,虽不是说是上赶着过来邀功的,但是能见上宜儿一面,混个脸熟,他便满足了,那里想到最后事情峰回路转,虽骇了他一身盗汗出来,可成果倒是他想都没想过的不测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