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鼓街大街的宁国公府。”
宜儿咬着牙道:“这帮人杀了杜大人后,原是要连那素娟一起给灭了口的,只是那卫淙岭在杀人之前,见素娟有些姿色,遂生了歹意,带着素娟,找了个埋没之处,要一逞禽兽之欲。那素娟也没算胡涂透顶,晓得过后卫淙岭是决计不会留得她性命的,以是她寻了个机遇,趁其不备,以砖块往卫淙岭的头上狠砸了数下,跑了出来。厥后,追兵到了,素娟慌不择路之下,失了足,就从绝壁上摔落了下来,虽断了腿,好歹算是捡回了一条小命。那令牌,就是卫淙岭在和素娟胶葛的时候,素娟从其腰间偷摘下来的。”
当天早晨,在西山灵场,尤安闲为青湘侯府老夫人林氏守灵的单嬷嬷却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姜宥道:“实在爷早就在想这件事了,青湘侯府老夫人明礼知书,豁达通透,爷传闻当年杜子悟杜大人年幼时,她便是将其视若己出,经心教养而成。她若当真在乎侯府的这点子爵位,当初在杜大人孩提之时,要寻一个甚么不测的机遇,不是会更加轻易么?又何必待到杜飞鸢周岁之时,再向一个婴孩下这般的狠手?”
宜儿哼了一声,道:“爷这话但是错了,实在当年的事情,现在另有一小我是晓得的。”
是了,那人连老夫人,他的亲生母亲都能丧芥蒂狂的下得了手,她一个下人嬷嬷,充其量在他年幼之时抱过他罢了,能算得了甚么?
宜儿看了看姜宥,扑进了他的怀里,哽咽道:“爷,是唐王,是唐王杨荃……”
宜儿顿了一下,有些心碎似的笑了笑,道:“我早该想到的,当年在北开,杜大人和唐王早就是树敌已深。以唐王爷的本性,又如何会等闲就放过杜大人的?”
她并不怕死,老夫人走了后,她这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本就是守在老夫人的灵前等死的。她也晓得,她身后一同带走的,另有当初她承诺了老夫人要闷死在心头的那些个奥妙,固然有些时候她也感觉心有不甘,但她既承诺了老夫人,就从没想过要将这些奥妙说给别人的,但今晚这场高耸的刺杀,让她茫然间竟有些摆荡了,她不由在想,若真将那些不为人知的奥妙带进了棺材里,那她算不算是在姑息养奸,助纣为虐?
宜儿点了点头,从几桌上拿起那一对琴瑟佩,道:“另有这琴字佩,当时也是杜晋瑶给素娟的。爷,我总在想,这琴字佩既在四房的手里,那当年暗中作梗,让侯府的三蜜斯在元宵灯会上被拍花子拐走的,会不会也是四房杜子阑做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