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呆了：“燕儿？她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这么做？”
“昨日下午……燕儿给我送来糕点……我吃了不久便……腹痛难忍。”
回想起龟兹的苏幕遮，身边有小弗伴随，那样欢愉无忧的日子已成追思。当年活泼率性的青年，现在也已五十岁了。不知他在万里之隔的龟兹，是否统统安好。罗什看我唏嘘，晓得我在想甚么，笑着说，他会陪我度过这个苏幕遮，让我不带遗憾地归去。
初蕊的环境很不妙，躺在床上痛得歇斯底里。下身不断有血排泄，羊水已经分裂，流得床上大片湿。我叫人从速去让接生婆过来，再一叠连声叮咛筹办好沸水煮过的洁净巾子、细线、剪刀和小刀，另有烧开的水和高度白酒。安抚初蕊保持平静，教她数数来稳住呼吸。
我一喜，面前却冒出金星，然后一片乌黑。听到耳边有人吃紧呼喊：“夫人！”已没法发作声音，我的身材是如此沉重，重得有力再支撑……
“是刘勃勃。前些日子，被我撞见刘勃勃跟她在一起……他勾搭上了燕儿……”
是个男孩儿。这会儿红皮老鼠似的皱着眉哇哇直哭，底子看不出像谁。我将孩子抱到精疲力竭的初蕊面前，笑着给她看。初蕊吃力抬眼看到孩子，眼泪俄然喷涌而出。为了让她情感稳定下来，我不让她多看，将孩子交给接生婆。
罗什与我都晓得拜别不远了。但是我们都不肯暴露哀戚之色，反而每天幸运地朝对方展露笑容。能够再次相守半年，我们都心存感激，不该再多苛求甚么了……
我一惊，抬腿便向初蕊房间跑去。
一天夜里，罗什还在书房事情，我则在寝室筹办拜别时该带的东西。络秀俄然镇静跑出去：“夫人，不好了。初蕊流了好多血……”
有拍门声，是错愕的络秀。看到我醒来，红着眼睛对我说：“夫人，初蕊不可了。她说要见夫人……”
凌晨四点，孩子终究出来了，初蕊整小我似一滩软泥，晕厥畴昔。接生婆非论如何玩弄，这个婴儿都不哭。我俄然想到，估计是婴儿口腔里黏液太多。来不及多想，我俯下身子，用嘴开端接收孩子口中的羊水以及黏液，谨慎地做野生呼吸。终究，孩子“哇”一声哭了。
我一惊：“中毒？”
我一下子懵住了。又是燕儿！先前想勾引罗什，现在又是赫连勃勃！我虽愤恚，但心中仍有疑问：就算燕儿水性杨花，不断勾搭男人，她与赫连勃勃私通被初蕊撞见，也不至于下此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