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话，渐渐闭上眼睛。
她昂首看展昭：“我当时才多大，那里就晓得甚么执掌部落了。”
展昭笑出声来。
端木翠沉默着。
“当时我想，我如果有爹就好了。那样娘打我，我就躲到爹身边去，爹必然护着我的。”她唇角显出笑意来，“展昭，当时我只这么小……”
展昭俄然就心疼起来，又悔方才把话说得重了，想欣喜她两句，见她蔫蔫的没甚么精力，也不想拿言语去扰她，待要渐渐起家，端木翠俄然动了一下，低声道：“展昭，你抱抱我。”
端木翠抬起眼看他，眼圈一红，咬着嘴唇道：“不好。”
端木翠从未让展昭如此声色俱厉地痛骂过，一时候头皮发麻，整小我都蒙了，小声道：“那……我没想这么多……”
她嗯一声：“展昭，大哥也抱过我。”
“我记得……”端木翠歪着脑袋，“我仿佛被人用针戳过一下。”
展昭也不恼：“那你说。”
“先生晓得楚服吗？”
端木翠游移了一下，然后缓缓点头：“我现在还不清楚。”
“不成能。”公孙策点头，“端木女人，何谓蛊？传说取百虫于皿中，使相互蚕食，最后所剩的一虫即为蛊。蛊虫能够先行啃噬了楚服，但它们接着也会自相残杀，直到剩下最后一个。上古巫蛊以为，最后胜出的这个蛊虫，集统统蛊虫之毒于一身，尤其狠戾。以是，那口井里，必然还剩下最后一只蛊虫！”
展昭忍不住笑出声来，俄然就想起在沉渊中见到的阿谁杨戬，大氅翻飞，眉峰冷冽，要他按下性子来去哄端木翠，定不是个轻省的差事，难怪哄完了逃之夭夭。
端木翠浅笑：“公然瞒不过先生，那井中的确还剩了最后一只蛊虫。楚服本来就身具异术，为蛊虫所噬以后，怨念不减，灵魂得以长存。”
展昭沉默，很久才低声道：“你昏睡的时候，我一向在想今早晨回府的事情。当时大人还说，不忙这一时，也不必彻夜就赶回宫。在天井里碰到公孙先生，先生说大人刚赠了他御赐的贡茶，问我要不要尝尝。厥后出府的时候碰到张龙、赵虎，两人不当值，想拉我去饮两盅酒……端木，我不竭想起这些事，我在想，如果我当时担搁了，喝醉了或是彻夜没有返来，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能够这么说，楚服本应为蛊虫所噬，但她天赋异禀，阴差阳错之下，竟然与蛊虫融而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