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买路钱，不会是冥间通用的纸钱吧？也不会是真金白银，对不对？”
展昭叹了口气，回身掩上门，走到端木翠身边坐下。
展昭伸手用指腹搽了点药膏，悄悄帮她点在创口之上。药膏凉凉的，带着丝痛痒，端木翠忍不住皱眉。
“这是……甚么字？”展昭倒是极灵敏的。
“是。”展昭浅笑，“还想抓甜糕桃果儿，我爹吓得不可，抬手就给我一个大耳刮子，说，别是到头来养了个吃货。”
“展昭，你信不信，人这平生，要做甚么，要走甚么样的人活路，能走多远，能走多快，都是定好的？”
展昭剑眉一挑：“看路衡量？”
“好了，我看看。”展昭伸手去触她的脸，端木翠转了脸不让，不过到底是拧不过他。
“是啊，它们管着你脚下的路，看你是走官路还是商路，穷路还是富路，安稳路还是颠簸路。”
“阿谁女人，必然是杀了人了。”端木翠低声呢喃。
“路魅？”
“神仙的话，谁敢不信。”展昭浅笑。
李诚恳从未见过展昭如此锋利含威的模样，心头一凛，心虚地低下头去。
展昭想笑一笑，只是心头有事，压得他一颗心沉沉的，仿佛连笑都成了难堪。他低声道：“如何好好让你回个家，都能带着伤来，让人如何好放心。”
“抓到甚么？”
“以是你的后半生，实在是不差的。”
端木翠看向展昭的眼睛：“你不信也好。”
“他们以为，你的脚下已经有一条路了，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情愿不肯意，你都会沿着这条路走下去，直到死。”
“对路魅来讲，钱不首要，首要的是路。”端木翠感喟，“它们只做翻倍的买卖，两条路才气跟它们换一条路。当然，两条路能买一条如何样的路，还得看路衡量。”
“李诚恳，”端木翠开口了，“买路钱这回事，你是如何晓得的？”
展昭面色一沉：“李诚恳，噤声！”
抓痕倒不深，但是创口渗着血丝，看得展昭好生心疼。
他发笑：“又胡说，李婶子胆量小，街坊四邻都晓得。”
李诚恳的目光掠过她的脸，然后逗留在她身后。那边，李何氏哆颤抖嗦地抱着煦儿，缓慢地看了他一眼，从速低下头去。
“鬼蜮中有一种说法，命随天定。每小我自出世那一刻起，就必定足下会走出甚么样的路，就仿佛拴上的红线普通，你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它就在那边。”
“又不是我想。”端木翠闷闷的，把手中的纸包儿几近攥成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