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条斯理地把碗放到一边，拿绢帕揩了揩嘴角：“你的意义是……我该再吃一碗？”
“看。”他声音也齆齆的，听起来非常风趣。
“那你焦急走？”
展昭答得轻松：“我又不急。”
展昭气得牙痒痒。
“大夫说你要喝些粥。”她把粥碗塞给他，“本身吃。”
展昭再也忍不住了，手臂收紧，低头就去吻她的唇。
“甚么然后？”端木翠挑眉看她。
展昭慢吞吞道：“为国，为民，为包大人，嗯……另有操心公孙先生的事，另有张龙、赵虎……”
我陪你一起老就是。
展昭一怔，本来是想跟她安温馨静说会儿话的，何如这女人就是静不下来。再看她对劲的滑头模样，玩闹之心顿起，恰好就不依着她：“天然不是。”
“走了。”他不睬会她，催动踏雪前行。端木翠的马摇摇尾巴，竟然也就乖乖跟上来了。
展昭憋着笑，不去理睬她。她忿忿地去到案旁，捧了碗粥过来，手中的瓷调羹在粥里搅来搅去。
真是……
展昭半眯起眼睛看了看，伸手将她的两指往里并了并，缩到半寸大小：“大抵这么多。”
“有那么一点点，那是多少？”端木翠伸脱手来，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个寸许长，“这么多？”
“然后呢？”
“然后呢？”他终究忍不住提示她。
她公然大为对劲，仿佛吃到撑，是一件很了不起很高傲的事情。
他用了好大的力量，才消化完她的话。
端木翠有些累了，好一阵子，她都没再说话了，再开口时很俄然：“展昭，我眼睛疼。”
端木翠眼睛睁得溜圆：“那就没有一点是为了我？”
她温馨了好久，展昭几近觉得她已经睡着的时候，她又开口了：“展昭。”
雪越下越大，马铃声垂垂听不到了，而那几排南去的马蹄印，也终究垂垂隐没于这席天幕地的风雪长卷当中。
端木翠还价还价：“就不能多点？”
展昭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那你假装是要喂给我吃？”
再然后，他差点儿气晕了。
展昭笑出声来：“果然不轻易，这世上，为了逗我高兴吃到撑的女人，你还是头一个。”
展昭愣住了。
她的眼睛非常敞亮：“展昭，我能嫁出去的是吧？”
展昭向她投以浅笑，回身向李萧寒略拱了拱拳：”此番多有叨扰，展某在此谢过。来日李大人去开封，展某定当作东，陪李大人好好喝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