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来路上听马汉说了端木翠之事，包拯问及端木翠环境，公孙策点头叹道：“方才流血倒是俄然止住了，也不知是喜是忧。”又提及端木翠身上呈现尸斑，包拯惊道：“端木女人下葬逾月而尸身无恙，如何会无端端于现在身现尸斑？”
老者哈哈一笑道：“你惊骇我们会折磨她吗？小惩大戒罢了，放心吧，不会让她受皮肉之苦。”
说着，将手中拂尘往臂上一搭：“老朽前来，实为迎回端木上仙。上仙身犯戒律，不得再于尘凡淹留。”
不知过了多久，堂中桌上的蜡烛燃到绝顶，突地爆了个烛花，灭了。
那老者这才恍然展昭所问，哈哈一笑，道：“莫非你没听过‘天上方一日，人间已数载’吗？就算端木上仙来日得归，这尘凡间怕是早已改朝换代沧海桑田，届时她连你的坟冢都无处去寻，她返来或是不返来，与你有甚么相干？”
黑暗中，展昭俄然感觉，文水的冬夜，比这平生经历过的任何一个夜晚，都要更冷。
展昭的身子晃了一晃，再不言语。
展昭没有动，昂首看向端木翠的房间，目中暴露怅惘之色来。
展昭犹有疑色：“那么刚才，她为甚么会口中溢血？”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出口，张龙、赵虎等俱都红了眼圈。包拯暗悔讲错，正待说些甚么，忽听得远处隐有哀恸之乐，忽近忽远，虚无缥缈，乐声悲苦，催人泪下。
《十洲记》中说，瀛洲在东海中，处所四千里，去西岸七十万里。上生神芝仙草。又有玉石，出泉如酒，洲上多仙家，民风似吴人，山川如中国也。
忽地想到：自而后便再见不到端木翠，一时候胸中苦涩非常，真不知是何滋味。
包拯心中一凛，公孙策上前一步，问他：“白叟家口中的端木上仙，是否就是端木翠？”
老者点头，公孙策又问：“方才白叟家说端木翠身犯戒律，不知犯了哪一条戒律？”
包拯一愣，无言以对。
那老者脸上透出古怪之色来，盯着展昭看了好久，道：“展昭，你当真不明白吗？那不是她的血，是你的血。
公孙策点头道：“端木女人的事情向来非常理所能测度，门生也说不出以是然来。”
包拯长叹一口气：“吉人自有天相，但愿端木女人转危为安才好。”
听到了也好，不然真不知如何开口同他讲。
老者似是并不了然展昭的题目，皱眉道：“甚么叫她会不会返来？她就算返来，与你也无干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