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收场白？
端木翠哦了一声，伸手拿过，随便翻了翻，见多是闺怨之作，便有些不喜，正欲放归原位，忽地心头一震，将手上书册重又细细翻过，终究寻回方才引发她重视的一页。
闺中少妇不知愁，
帐外，本该是日光晴好的，这一刻，却俄然间六合齐暗，浓雾翻滚。
就听他道：“方才你所说，我当你是应了，丞相那边，我会安排。”
端木翠定了定神，一步步走向那披收回亮光的地点。
端木翠如被火烙，想也不想，臂上发力，一掌将他推开了去。毂阊倒也不避，生受了这一掌，身子晃了一晃，却又凝住不发，末端笑道：“这一掌未用上尽力，想来你也是不讨厌的。”
前三句倒也还好，独独最后一句“悔教夫婿觅封侯”，短短七个字，不经意拧作坚铁硬箭，无声无息间，没入心肉，刚强地留于本地，进不得分毫，却又退不出厘寸。
最后几个字似从齿缝之间迸出，重重甩下门帐，毫不逞强地盯住帐外阿谁一动不动的身形。
麻姑笑道：“我恰是这个意义。瀛洲书阁号称‘瀚海’，保藏之全可见一斑。你寻着了便差人给我，我下次出世之时，寻几个有慧根之人，将这书还归人间。”
“当然是毂阊将军。”阿弥奇特地看了端木翠一眼，“女人健忘了吗，为攻陷商汤重镇崇城，尚父连下三道军令，吃紧召回四路人马。昨日是毂阊将军、杨戬将军，另有土行孙、邓婵玉佳耦与尚父汇合之日，日暮时起宴，半夜方歇。很多将士都向女人敬酒，女人不堪酒力，是毂阊将军出来挡下的。”
端木翠有点胡涂，她觉得两人的话题不是瀛洲图便是宣平瘟疫，如何想也不会想到衣裳上去。
这般好整以暇、轻裘缓带，仿佛端木翠的呈现，是一件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事情，每日都在产生，见惯不惊，乃至足可忽视。
端木翠气得顿脚，连铠甲都不披了，伸手将阿弥往帐外推。阿弥咯咯直笑，告饶着出了帐门，却不急分开，顿了一顿，俄然朗声道：“毂阊将军，你听到我家女人的情意了？你尽管向丞相提亲，我家女人无二话的。”
阿弥却无半分畏色，笑嘻嘻道：“女人，我从小就在你身边服侍你，你的心机，我纵是不全明白，也能猜个八九分。纵观我西岐全军，除了杨戬，论及样貌军功，谁能及得上毂阊将军？我本来一门心机但愿女人和杨戬将军能在一处，可他倒是修仙之人……如许一来，毂阊将军便是再好不过的人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