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忱笑了下,心想,现现在家里大门朝哪儿开,他还真不晓得……
等他走了,之忱昂首看着黑漆大门、宏伟的门楼、蓝底金边的牌匾……明显父亲接办后应是重新补葺过,特地朴实些,可这府邸曾经的王家气度,仍可见一端。
“我是甚么人,她还不晓得?”
程之忱没有表态。
段奉孝倒也不穷究,只是意味深长的说:“索家这朵欧风美雨里浸润过的玫瑰花,可没那么轻易到手。即便是披荆斩棘的成了……兄弟多嘴劝你一句,凭你,何必来受阿谁拘束?长官膝下无子,选半子当然要着眼长远。只是别看现在场面上一统江山,东北在张望,西北、西南不定,他身后,恐怕又是一团乱局。”
若不是另有要务,他说不定能跟陶骧在长官官邸会面……飞机上,副机长说的没错,陶家的七公子陶骧,白家的三公子白文谟,都是索家的座上客。特别是白文谟,北夷易帜的动静,都没有他寻求长官独生女、恨不得令媛换一笑之举来的颤动。
程之忱当然晓得这内里的玄机,他问:“这个代司令,筹算代多久?”
只是开车履过程家老宅,往庆园来。
“传闻伯父很赏识陶骧。”段奉孝说。
之忱想,思华亲身下厨,不晓得还会不会特地做她最特长的葱烧海参……宝贵倒称不上宝贵,就是对他来讲,有特别的意义。
程之忱转转头,看着车窗外,枯黄的地里,空荡荡的。
这么一想,陶家真是出人才。陶盛川雄踞西北多年,与马家几十年缠斗不止,虽互有胜负但始终不倒。这段时候陶骧在南京,虽决计低调行事,也博得高低一片赞誉。
北平当局一散,这里的统统繁华虽未瞬时烟消云散,不管是政治还是经济重心的南移已成定局。陶家天然也不会把这里再视为重点。陶驷的分开,是迟早的事。
“哥哥呀,现现在兄弟我就是上了架的鸭子,没谱儿也得装出个谱儿来。今后,也只幸亏你这里混蛋混蛋了。”跟着这一声感喟,段奉孝就真的收了他嬉皮笑容的模样。
“也算不上非常隐蔽吧?如何,这事你感觉不当吗?”段奉孝听出程之忱的话里有话,看他一眼。
程之忱摇了下头。奉孝给他流露这些,倒教他对陶骧更有兴趣。空中力量……看来他的直觉没错,陶骧的野心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