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见问，先是叹了口气，才说：“恰是呢。朝晨起来便带着老九去银行了，说是甚么……唉，等见了你父亲，有甚么，你去问他吧。你们父子的事，我管不了，也懒得捋顺。”
之慎还想和他说其他的，但看到屋子里父亲在母切身边坐下来，大姐给父亲上了茶，父亲正在喝茶。他看着，便收了声。
“母亲，您就上坐吧。三弟一离家便是三年五载的，不该给您叩首么？”之畋在一边笑着。
很好的茉莉香片，芬芳芳香的味道，劈面而来。
程世运这才下车来。
程世运瞅了之慎一眼，似是晓得之慎为甚么一再的反复这句话。
“忱儿！”杜氏也已经出了房门，看到在院中的儿子，忍不住大声。
之忱开门之前转头，见之慎还站在那边望着他，倒愣了一下，之慎搔了搔头皮，笑呵呵的回身走了。
之慎乖乖的跟在父亲和兄长身后。待父亲进了上房，之慎趁之忱还没跟着出来，猛的一把抱住之忱，低声道：“三哥，你可返来了，想死我了！”他的大拳头擂着之忱，擂的之忱身子收回沉闷的“咚咚咚”的响声。
“小十这么一来，陶家老七好不好的，倒还在其次。”之畋低声说。屋子里就他们母子三人，都不是外人，之畋也就有话直说了。
之畋笑着说好。
廊下的鞠问风吹着，有些凉意。
之忱得知父亲并不在家，便要程大福带他先去母亲那边。
之畋见之忱就要开口说话，忙拦在前面道：“你先听母亲把话说完――再没有你如许不孝的儿子了。你但是程家宗子。我们不管你在内里如何风景，回到家中，你还是得记得那句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也忍心，父亲和母亲这个年纪了，早该含饴弄孙，现在还要为你的婚事操心。你还别瞪眼睛，有本领，你这就给父亲和母亲带回个媳妇儿来，像上回那样，他们，另有我们，保准都欢欢乐喜的采取新媳妇。”
之慎一看是程大福，叫了声：“福叔。”
“父亲。”之慎见父亲这会子心境不错，小声说，“父亲，您看我……能不能……”
“究竟是如何回事？”之忱低声问。
程之忱沉默回身，进了门，他还没有站定，就听父亲开口便问道：“你此次返来，意欲何为？”
之慎浅笑着，紧跟在父切身后往内宅走。
之忱公然搀扶杜氏出来，请她上座后，也不等下人将蒲团取来，就跪下来给杜氏磕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