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梨树下一个深重的影子。
“蜜斯，新换的法兰西洗头膏好用极了。你看，头发顺滑的很。”秋薇高兴地说，“还香。”
“七妹接了家书，就那么欢愉？”符黎贞见静漪表情很好的模样，当着世人问道。
实在她们各自有跟着的丫头婆子，恰好一进门就给打发了去清算各自的住处了，都不再跟前。年青的眼下就只要她一个。
她声音很轻，满屋子里的人除了傅家那活泼好动的小少爷还在自顾自地玩、大蜜斯尔安还在摇着那新奇玩意儿拍照机，都住了声，目光会聚到她这里来。
静漪低着头。
……
单记得这是那日阿图出去，放下两箱子这个。内里的东西琳琅满目，满是法兰西货。阿图只说是七少爷让送返来的，也不知是从哪儿得的……
树下泥土坚固。
“七妹这么晚还没有歇息么？”
陶骧转了身，手扶着椅背，说：“家里来的电报。”
静漪的手扣在枝子上。
静漪语塞。
矮矮的枝桠扫在她的发际。梨花拂在面上，有一丝和顺的清冷。
“咦？”陶因泽先忍不住开口了，“哪儿不对劲儿。”
静漪怔住。
陶骏听了，看了静漪，浅笑道：“夜里酷寒，七妹还是早些归去吧。贪看花草，传染风寒，得不偿失。明早再来，这草地白日抚玩，又是另一个模样了。”
她老是诧异于这里的，平常几近是没有风的……可一旦起了风，便寒彻骨髓。
“你这孩子，这也能笑成如许。”陶老夫人笑着说，“可见你母亲教诲你实在严格。不过一时笔误罢了，难不成真的交功课？”
“西北干旱，花草树木成活都不易。本来是说，如果养成了，山庄里其他的院落也植上些。他是嫌这里只要梨花，太单调。”陶骏说着，转动着轮椅。轮子压到草坪边沿，愣住了。
符黎贞扶着陶骏的轮椅，笑道：“那里算得上轰动。七妹也太见外了。只是我方才从窗子里看到你，倒真吓了一跳呢……辔之，你说是不是？七妹方才站在草地上，模样像不像弥贞？”
因见两人气色都不对，秋薇也没有敢跟出去。
麒麟儿大声说：“‘大漠孤烟直’是王维的诗！”
静漪没出处的心头猛颤一下，忙把信封翻开，抽出电报纸来。
那深重的影子往这边走来，她忍不住后退两步。
陶骧到底在忙些甚么，她一时还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静漪接畴昔，猜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