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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算了吧。我去书房写几封信。”静漪回身。
“早。”陶骧坐下时看了她一眼。她的神采今早看起来格外的惨白。
她把玩动手上的相机。从镜头里看着花圃子里的花草树木，别有一番意趣。
深灰色的礼服在阴雨天里像在宣纸上洇了点烟色的墨……她感觉是那里不太对劲，回身细看了看架子上放的东西。
“这有甚么舍不得？又不是非常贵重。”静漪反问。
秋薇晓得她这是不让人打搅的意义了，忙点头。
张妈要从速去另筹办咖啡，陶骧就说：“算了。给我也来碗粥吧。”
她忽的想到家中那一池锦鲤。当日雅媚看了，说陶家祖母也养了一池很好的锦鲤。
当她拿起那对镇纸，就叫了声“秋薇你来”。
下了两天雨，天一放晴，尔宜带着同窗出去找静漪一起拍照。这几日陶骧不在家，陶夫人让人来看她，还叮嘱她定时吃药保养。静漪总算悄悄地养了几日，也感觉身上轻巧很多。尔宜一来，她同她们一道，端着相机拍照去了。起先是在琅园内各处转，厥后尔宜想起邻近的后花圃里花木繁多，就起了去后花圃逛逛兼拍照的心机。静漪想想归正都已经承诺了帮尔宜这个小忙，不如干脆打发她个欢畅，便没有反对。
陶骏看她，一身银灰的衣裙，像淡淡的一个影子，在这翠绿的树下、清凌的水池边，真是翩若惊鸿……倒是神采乌黑，恐怕不但是大病初愈，也有被吓到的原因，因而说：“是我惊扰七妹了。”
静漪走在其间，未免有些纳罕。
她故意问问这园子这么好，如何会没人来逛。陶家又不缺花匠和仆人，还让园子荒成了如许？一想方才那口井，阴暗的竹林，她便没问出口。
静漪眼看着张妈这个陶家的老下人都如此，心想陶骧此人，就算不发脾气，板着脸的时候也够让人生畏的。她这么想着，又看了他一眼――陶骧平时倒有看报的风俗，明天手边一摞报纸却动也没动，仿佛那碗清粥味道极好，他得用心对于……她这么看看他，本身这碗粥，却被搅了个一塌胡涂。
“是，少爷。”张妈见他神采如常，当真是松了口气。忙给他也盛了碗清粥。
只是不知，是不是这些。
廊子里有一处凉亭，探出到水面上。静漪猎奇，往廊子另一边看看。一丛丛的竹子遮着廊上的窗，模糊约约地看不逼真，近处倒有一口水井的模样，只是井口被磴死了……忽一阵风过，竹叶沙沙作响，静漪便感觉风是劈面而来，背上都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