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安一回身指了门槛，说：“我本日特地跟着你出来，就是要同你说这几句话的――出洋留学是件大功德，老七既然应允你去，旁人按理来讲并无置喙的余地。我在欧陆糊口过几年，倒有些建议能够给你。”
静漪鄙人手站了，等陶老夫人起家。过了不一会儿，尔安姐妹也到了，悄悄儿地站在她身边。一行人都屏声敛气，不敢打搅老祖母。
陶驷佳耦带着瑟瑟也在一旁站着，默不出声。
陶老夫人笑着点头。
“你顿时要走，还替陶骧安抚军心。”逄敦煌说着，转了回身，“很见效。我坐在这里能听到很多声音。大多是很好的。”
“感谢大姐。”静漪说着，看着尔安。心知尔安真正想说的不是这个。
“数你嘴甜。”陶老夫人笑着，看到瑟瑟便哈腰亲了亲，牵了瑟瑟在身边，倒看了静漪，“静漪这神采差的，可见昨早晨实在是醉大发了。都是尔宜闹的。”
她在门口定了定神才出来，公然进门便看到陶老夫人在叩首上香。
尔宜点头，说：“就是没想到。畴前也没见谁这么做过。七嫂经常会做出点出人意表的事情来。”
尔安说着话，站下了，望着静漪。
“就因为这个？”尔安两道弯弯的眉，蹙在一处，眉心拧出一个川字来。“不管为了甚么，你有这个心倒是很好的。有些话本不该我说。只是我不吐不快。早两年我便狐疑你怕是不筹算同老七好好儿地过日子的……现在算是印证了我的话。”
“好。”图虎翼仍然是这一个字。
雅媚和缓地说着，看着静漪的反应。
静漪轻声问：“父亲如何说？”
回身看了他们，她问：“如何今儿都这么早？”
西北军病院是范围仅次于省立病院的医疗机构。静漪听闻陶骧向来正视西北军的后勤保障，待她看了这所病院齐备的设施和练习有素的运营，不得不平气陶骧的心力。但是当她看到畴火线送回的伤员状况时，表情越来越沉重。
静漪轻声说：“我是他的太太，这是我分内事。”
“算起来也没有几日了。父亲都同意了，母亲也不会有定见的。等老八出了门子，你也便能够解缆了。”雅媚手中一把折扇翻开，扇着风。扇出来的风里有细细的香。“我得同御之一道送老八去南宁，不能送你了。”
雅媚拿扇子敲了敲手心，看着他，点头道：“你庇护的好。好让七少奶奶别晓得火线的实在环境吧？”
到萱瑞堂门口，就闻到线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