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夫人点头道：“去吧……不过这会儿她们应当都在老太太那边。尔宜出门子，老太太是最舍不得的。”
图虎翼转头看静漪，问：“少奶奶？”
她说着，亲手给陶盛川倒茶。
陶老夫人听着这话便点着尔安，笑道：“你倒是会夸人。可不是么，个个儿都是美人胚子。”
“说吧。”陶盛川这才和缓了色彩。
她说着话，叹了口气，接了静漪递上来的核桃仁，却又不吃。
“是，母亲。”静漪忙快走几步，跟着上了本身这辆车。
图虎翼先是愣了愣，继而大呼出声，连一旁的司机都一颤抖。他也顾不得，转回身来问道：“少奶奶您说甚么？不走了是么？”
“瞒不过少奶奶。”他干脆摘了颈上的绷带，晃了晃手臂，“差未几全好了。”
“大姐和八妹连声音都有些像呢。”静漪轻声说。
开车后静漪又问他，他才说：“逄先生只要信带给七少的。”
尔安笑道：“静漪也感觉像？我那里另有八妹那样的女人身材。孩子都生了几个了，现在一味地往母亲和姑姑那虎背熊腰上像罢了。”
尔安皱眉，道：“我就不信母亲您没一点设法。”
“有句老话，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此次进疆，别说老七独当一面，就算不是，本日我还是西北军司令，他出去了，就是他做主。”陶盛川看看夫人，笑了笑，说：“我倒不担忧他。”
尔安承诺着也走了，陶夫人这才朝丈夫站的位置走去，老远，她便对着丈夫浅笑，问道：“下着雨呢，潮气这么重，如何站在这里？”
“那，逄敦煌呢？”静漪问。
“不晓得老七如何样了。”陶夫人说着，神采很有些暗，“这么消息全无的，让我越想越心惊肉跳。老八在家，不好群情，怕她听了去，出门子更担忧；静漪也要走，更不好群情――执意要走，不如让她也走的放心。可我这内心七上八下的，总感觉一日没有个准信儿，一日不得安宁。你要不要多往前面打几个陈述？火线阵地里总能联络上吧？”
“静漪，上车了。”前面陶夫人和尔安正要上车，看到静漪落在背面，挥手表示，“下雨天凉，别着凉了。”
“图副官你嚷嚷甚么啊。”秋薇皱着眉说。
只是这碗茶，他也没有再碰……
“母亲……”尔安挽了陶夫人的手臂。
“谁在内里，是尔安嘛？”内里陶老夫人问道。
尔安也看静漪。静漪明天穿的素净。珠灰色的洋装，发髻挽着，又漂亮，又标致。她笑笑，说：“我平常看着那些周刊封面上的漂亮女郎，电影明星也罢，王谢淑媛也罢，总忍不住想起我们家里的几位媳妇，当真是养在深闺人未识。除了雅媚还陪二弟寒暄，静漪也只要两年前在南京列席过几场宴会，黎贞干脆就甚少出陶家大门。实在这几位才都是绝代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