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陶骧大声。
“是的呀，很和蔼的。我的小孙子宝儿才满两周岁，偶然候老周干活，会背着宝儿。赶下属令在，就让人给宝儿东西。宝儿见了司令就要他抱，有一回，宝儿肇事，竟然撒了司令一身。司令也不活力，反倒笑了……老周和我都不美意义，马副官说没干系，就是宝儿让司令这一笑挺好。他们已经很长时候没看到司令有笑模样了。”周太太叹口气，笑着点头，看了静漪，悄悄问道：“陶太太，你刚来时，我真不晓得你是甚么人呢。倒是这会儿晓得了，还感觉不真。好好儿的司令太太，如何能跑到这里来呢？”
逄敦煌听着，目光在沙盘上扫来扫去。他看上去并没有细心在听陶骧说了些甚么……直到陶骧说了句“闭幕”，他才抬起眼来，见陶骧也正在瞅着沙盘，便说：“咖啡都要凉了。”
咖啡粉在茶壶里闷着，芳香的气味被临时藏住了。不过不一会儿，就会从壶中热烈地涌出来。
他闻到香喷喷的味道，顿时感觉肚饿。
但是没有人坐下，连逄敦煌也起了身。马仲成说：“如何能劳烦太太呢……这实在是……”
“我给忙胡涂啦。”图虎翼嘻嘻笑着，“还是少奶奶想着少爷。”
静漪笑着点头。
周太太笑着说：“活像米烧焦了的味儿。”
陶骧便说：“好。此次除留小部分兵力留守火线，余下全数压上。待达到吉木萨尔，便兵分三路，由你和广志各带一起，别离卡住要塞。一旦迪化有难，仇敌从昌吉和托克逊两个方向向迪化集结，到时候，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前后夹攻，将其剿除。”
“七少？”马行健返来。
“小马，此次你就不要去了。留下来，卖力少奶奶安然。”陶骧坐下来，抽出他的钢笔，拧开来预备写信。“一旦有事，你就是拿枪押着，也要把少奶奶押回兰州。”
静漪看到便点头。
马仲成道：“司令，不管如何这一回我都要带兵出战，留守的活儿我不干了！”
“日本人在东北运营多年，现在西北的事也想介入，真乃狼子野心。如此下去，今后不免一战。本日之朋友，他日一定不是仇敌。”陶骧低声道。
仿佛将静漪的事情拜托了，也就没有甚么好说的了，他挥手让小马出去。
静漪笑笑，跟周太太回到厨房，想要帮手。周太太说甚么也不肯让她脱手了。静漪向来没有做过厨房里的活，看着甚么也都新奇。周太太拗不过她，让她拿了布擦着方才洗过的一大盆碗碟。静漪细心，渐渐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