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漪啊了一声，说：“那可不成！”
她手中的纨扇都停止了扭捏。
陶因清哼了一声，说：“能拿她如何办？真是一块豆腐掉在草木灰里，吹不得拍不得打不得。”她说着，也扫了一眼上面，弯弯的眉一挑，斜了静漪，“才气多会儿没见呢？”
陶因润捻了颗莲子放入口中，拿了帕子给她擦了擦沾在指尖上的嫩绿的汁液，低声问道：“你留意那人做甚么？”
静漪看她一眼，对水家二少奶奶说：“二嫂，我失陪一下。”
她倒不是看不开这些。这两年这类场面见的也多了，闲话听的也多了。她偶然也不免生出些感慨来――这些太太蜜斯们聚在一处，还能说些甚么呢？做了她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于她来讲，既是无法，想开了，也无关痛痒。
水家二少奶奶笑道：“都哪儿听来的……男人嘛，哪个在外头没有点子风骚帐？何况七少呢，连我家二爷都说――恨不身为女子，此生得嫁七郎……听听这都甚么话？闹起来都不像样的……就是七少奶奶，此人才模样儿的，也保不齐男民气在家里，不偷吃馋嘴，何况别人……不是我说，七少奶奶可也不缺裙下之臣。”
戏台上的杨贵妃醉态可鞠，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风情万种，静漪听着贵妃那迟缓婉转的念白并不感觉甚么，倒是高力士细而高的调门，有些刺耳――她拿起小望远镜来看着台上。电灯晖映下的戏台敞亮的很，醉酒的贵妃行头亮闪闪烁着人眼都快睁不开了……她将小望远镜挪动着，转而看向台下。
――――――――
“静漪？”陶因润转过脸来叫了静漪一声。
秋薇体贴。
陶因清又捏了捏静漪的腮。
陶因清间隔静漪近些，见她定定地瞅着楼下，干脆欠身一看，拍了静漪肩膀一下，说：“不看戏，你看甚么呢。”
静漪转向陶因润。见她用心似的对本身瞪着眼睛，忙笑道：“姑奶奶饶命，静漪不敢了！”
“我也传闻……”范太太眼睛往摆布一溜，低声，“七少爷在内里是有的？还说有儿子的……真不真？您家里同陶家渊源可深。”
秋薇招手让月儿来，低声道：“姑太太没找您，我是不忍看着您在那儿坐着享福。那范太太最讨厌，回回见了您都给您添堵……我赶上她来我们家两回，没一回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的。得亏这还是在我们家里，出去还指不定说甚么呢。”
那边静漪起家以后走开些便问秋薇：“姑奶奶找我甚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