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发卷儿垂下来，她抿到耳后去。
符太太刚要走，陶夫人却又说：“太太稍等。有几句话，要叮嘱您。”
陶夫人安闲地端了茶碗在手中，仿佛面上还浮起些许笑意来，低声道：“太太问的好。您本日既然来了，也免得我去说。大少奶奶的确是病了，并且病的还不轻。究竟是甚么病，不如请太太自个儿去问您的女儿。”
静漪心兀自砰砰乱跳。
符太太明显因为在内里等了这么久而面有不悦之色，但见静漪也在这里，压住了心头的不快，尽量和颜悦色地问候过陶夫人，又来问候她：“七少奶奶这一贯可好？”
陶夫人说：“幸亏是你在这里。若不是你在这里，我怕是这碗热茶要泼到她脸上去了。”
静漪一声不响地站着。
她想着，低了头。
“夫人请讲。”符太太强压着心头的火说道。
珂儿承诺着，请符太太出门。
符太太也不喝茶，就说：“夫人，这两日我家中有事，遣人来府上见麒麟他娘。可没想到的是，来人连大门都没能出去，只说是病了不能见人；我听闻她也病了，自是担忧，摇过电话来问，电话老是不通的。我虽是焦急，正逢我那二女儿也有些不好，拖到本日才气来看望。也想着如果她无甚大碍，或者能蒙夫人准予，容她去看看她妹子。夫人，麒麟他娘甚么病？病的短长么？传闻前儿老太太寿宴上她还好好儿的呢。再者，我夙来晓得府上端方大，门禁森严，可本日特登门来看望病人，门上听差竟将我拦住……夫人，还望夫人告之，这是为何？”
“这是当然。来人！”陶夫人稍稍抬大声浪，珂儿回声出去，“让齐妈送符太太去见大少奶奶。”
“这有甚么忌讳的，不过是感冒……栀子花都雅，也不知是谁这么故意呢？”秋薇跟着静漪，悄声道。
听内里禀报符太太到了，静漪想着陶夫人同符太太会晤，本身是不便在场的，便要起家。陶夫人却让她坐着，叮咛道：“请她出去吧。”
“麟儿明天如何样？”陶夫人又问。
符太太怔住，看了陶夫人。陶夫人不冷不热的模样，让她像遭到了热诚普通，脸上顿时就红了。她本想张口诘责，又感觉蹊跷，不得不临时忍下来，说：“既然如许，夫人，我这就去看望她。还劳烦夫人让人带路。”
哈德广对陶夫人禀报说符太太求见时，程静漪正在陶夫人处与她商讨明晚在府中设席接待法国大使佳耦一行诸般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