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黎贞听到，忽的松了动手，静漪喘气间看到白光闪过，符黎贞的尖叫顿时充满着她的耳朵，她这才一口气缓过来，就见白狮已经将符黎贞扑倒。有人过来扶住她，叫她少奶奶，她看着白狮就要下口去咬，仓猝喊道：“白狮，停！”
“他就是残了，也在我身边儿了……好好儿地过下去，我都能忍。十年不可二十年、三十年，他总归晓得我是不会丢了他的！好好儿的……好好儿的你来了！”符黎贞抬手指着静漪，细细的手批示向静漪的面庞。静漪几近闪避不及，几乎被她打到。
静漪有些喘不过气来，手上还疼着。
静漪心跳突然再次加快，符氏的模样有些发疯。
静漪看着符黎贞手握起来。月光下她的手上一层淡淡的银，看她痉?挛的手就知她内心的气愤。
“我想着就是他死了，我也要看他最后一面。甚么孩子不孩子的，那里还顾得上……我倒是想抱着儿子去给他看看……谁肯让我那么做呀，能让我去看，已经是不得已……七妹你见过伤兵，你见过尸身……可你想想，如果那伤兵和尸身，是你靠近的人呢？我看着他的模样，想着他还不如死了的好……”符黎贞瞪大着眼睛，不让眼泪往下落。眼泪公然给她忍住，一颗都没有滚落下来。可她的神采却是以变得有些狰狞。“受伏击遭重创，如此奇耻大辱，我问这个仇谁来报？母亲奉告我说，已经报了。七少因老太太病着，趁假期返国看望，也在二少军中。那一日二少救了辔之返来，得空顾及伏击辔之的马家军。对方却在撤退途中，遭到追击，一样无人生还。当晚栖云大营精锐军队接到司令急电，与二少麾下歧山大营告急变更，突袭马家瑞藏身之处，两面夹攻，马家瑞在战役中被击毙。这是七少假传二少号令，操纵二少营中谍报官借司令部电码发报，变更两处军队，打了一场非常洁净的复仇战……这是当年两边抵触的转折点，厥后情势急转直下，马家一起溃败，几年以后才缓过来。仇看着是报了，父亲却把七少下了大狱。厥后是参谋长陆大同和一批军中要员联名将他保下来，才关了七日禁闭了事……这事，二少今后有过感慨，说老七才是带兵兵戈的天赋。他们俩豪情向来更好些，这话未免夸大些……但细细考虑，也确切如此。当时候他不过二十岁，那么判定……那么狠。”
“牧之……”她低低地叫道。
“你干甚么？”她瞪着静漪。
“你凭甚么，凭甚么……这些年我就没看他如何笑过，但是对着你他有说有笑！一日那么多次我服侍他，话都不肯同我多说一句，想晓得你去没去给奶奶存候，他竟然问我！打死条狗是甚么大不了的事儿，你装腔作势救那么个牲口，他竟然还不见怪你……犯了病那副鬼模样被我看到全都无所谓，被你看到他几天吃不下药……幸亏他残了，不然这不是大伯要跟弟妇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