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九间房分左中右各三间为一组,中间为会客堂,内摆四张各宽二尺五寸长一丈二尺并排于中的水曲柳条桌,两边各有八把靠背椅,朝阳窗下有茶几梗木靠背长条椅两张,左山墙悬装裱好的八尺横幅“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八个颜体大字。周莹见书者名为乞翁七十寿书,转头问尚李昌英:“乞翁是你曾祖父吗?”
解人危困勇脱手,雪中送炭助人乐。
到处与人多为善,仗义疏财广结缘。
周莹接书在手,往椅子上一坐,翻开册页就埋下头去。
周莹站在横幅前,望着右山墙吊颈挂的那幅名为“千帆破浪竞上游”的水墨画,笑道:“此画意境甚佳,泼墨亦显功力,但仍显笔道稚嫩,不知出自那边高人之手?”
“姐把我高看了,我才念了几本书,做了几天买卖?差的码子大呢!”
“曾祖父在时说,他是孤儿,不知父母何姓氏,以是我只能供奉曾祖父!”
上得二楼,周莹见廊檐宽五尺,全密封窗,镶无色琉璃,廊地全铺红毡,房门间墙壁吊颈挂书画,如同走进画廊普通,忍不住叹道:“武汉文明氛围安吴堡难比,渭北望尘也!”
兴商富国境高远,丝绸古道全传遍。
尚李昌英点头答:“恰是。”
“不咋的。只是比你这宅院大,人多。”周莹走近中堂神龛,脱手扑灭三炷香,拜了拜,说,“尚氏牌位咋只要你曾祖父?”
管家说:“让少奶奶说准了。这座宅院原是江防总兵的府第,盖时动用官兵和兵船运来的料,大树每棵都是三尺以上胸径,三丈以上长,盖了一年四个月。那总兵搬出去仅住了两年半多一点,在和洪秀全的军队水战中沉江而殁。他老婆和孩子是关外满人,因长年在河川水产品商行买水产品,熟谙老爷,回故乡前让给了老爷,只收了三万一千两银子,比时价低了四成。”
“子知父母意,喜从心底生。来日角端露,同龄皆会惊。昌英啊,再过三五载,姐得向你求讲授问了。”
凡事长远放眼量,抱守残破酿大祸。
鼓励部属敢决策,经心种植积大德。
尚李昌英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蓝布硬壳书匣翻开,把一册线装手抄本递到周莹手中,说:“我曾祖父手抄本《营商杂记》,共二万一千二百三十四言,虽无惊世之语,但对你我厥后从商小辈,倒是一名无声胜有声的好教员。”
管家也笑道:“少奶奶说对了一半,我家老爷和总兵干系确切很好,天然和总兵夫人见面次数多些,熟谙。总兵活着时虎帐用的水产品,全在河川行买,是大客户。少奶奶你想,我们老爷能不消心折侍人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