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晚间,定权从屉中取出日前那封告密的信函,又细心地对比白天阿宝所抄的“蔻”和“珠”二字,见她行文走笔之间,虽似颇坦白了些笔力,却与原件并无半分相类之处,这才将那信函又收了起来,悄悄叹了口气。

志对劲满的放肆少年,在这个初夏因为好表情而比常日多了几分耐烦。因而周循进入书房时,便看到了阿宝倚案临帖,而定权在一旁随便翻书,一边指指导点的气象,不由皱了皱眉头,想起了复辙前事一类的古训,心中大不觉得然。瞪眼半晌,愤然退出。

故交直到傍晚才还宫,脸上略略带些怠倦的意态,径直从她身边走过,至架前翻动奁盒,寻了半日才抽出两卷字帖,叮咛道:“命人送到赵王府上去。”约莫都是新人,四周顷刻无人回声,阿宝只得走上前去从他手中接过,这才有暇发觉他本日的装束与平素有大分歧。他虽向来修面貌,却也向来爱好清爽,私服多用玄朱紫青一类素色。眼下他却戴着一顶水晶镶金三梁冠,横绾金簪,两端垂下长长的朱红缨珞,着大红色织金锦袍,束缚御仙花九排方金带,连一张面孔都似被这一身靡艳衬很多了两分赤色,只是靠近时闻见他袍袖间气味,才发觉不过是薄酒之功。阿宝从未见过他如此装潢,很有新奇感,及至采取字帖时见他手上竟还戴了一枚金镶宝指环,更是悄悄好笑,不由悄悄抿了抿嘴。定权交代结束,回身入阁房,再现身的时候,已经换作了平常的家居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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