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道:“妾是当真不知,不敢成心坦白。”定权笑笑,扳起她的下颌道:“你猜不出,便认罚好了。”说罢将手中金瓯靠近阿宝唇边,将杯中酒强自灌下。阿宝扬手去挡,小半入口,大半倾泻出去,一条石榴裙,被溅染得酒渍斑斑。定权怒道:“你敢欺君,你说不说?”他仿佛醉得短长,谢良娣感喟对阿宝道:“你如果晓得,就说出来吧,哪怕说得不对呢。”阿宝只得低声道:“妾读书未几,胡乱猜猜,猜错了殿下和娘子勿怪。”谢良娣催促道:“你说就是,没人怪你。”阿宝道:“妾想,但是一句‘是寡人之过也’?”
众妃面面相觑,一部《左传》,浩浩渺渺,固然有读过的,一时候谁又能想起哪一句便应了这个谜面?嗫嚅半日,无一人能答。定权皱眉道:“令也不可,谜也不猜,邀你们来有何益?”他似是中酒,一时也无人答话。定权等了半晌,踉跄起家,执卮酒走到阿宝面前,问道:“你也猜不出来吗?”阿宝低声答道:“妾答不出来。”定权将一手按在她肩上,笑道:“她们答不出,我信;你答不出来,我却不信。顾娘子,你又何必瞒我呢?”
一轮明月已上,晴空无云,虽未至望,却已尽显美满之态。皎皎清辉,漫天投射,照得水榭四周状同白天。定权抬首望天,皱眉扣问:“夜已经这么深了,何不点灯?要让本宫和众位娘子摸黑行乐吗?”因为上回夜宴把灯被他斥责过,宫人此次服膺经验,并未安排灯火。现在他醉眼迷离,又作此语,只得自认倒霉,将烛火灯皋牢绎搬来,铺陈在四周。定权方笑道:“如许热热烈闹的好,才像个过节的模样。诸位娘子说是不是?”贰表情似非常镇静,众妃天然连连拥戴。定权笑道:“秉烛夜游,灯下赏花,是第一桩风骚情事。诸位娘子也不要喝闷酒,我与你们行个酒令。”众妃皆出自王谢,何尝会行甚么酒令?难堪地互看了两眼,良娣谢氏方才谨慎笑道:“殿下,臣妾等才疏学浅,于此道并不晓得。”定权乜了她一眼,也不见怪,笑道:“诸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