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权握拳立于柱下,看着天子、齐王,一唱一和,惺惺作态,心中反倒不觉气愤,只觉一脉冰冷,渐次散开,直至于足底。脚底是踏实的,身后也是空茫的,仿佛身置云水之间,人间统统,都变幻成了一团风烟,那些面庞、声音、光影垂垂糅杂成一片,如粼粼波光,忽晦忽明,既看不真,亦触不到。只要殿外的雨声近在耳畔,格外腐败,滴答一点,滴答又一点。被风吹斜,打在铁顿时,是叮当的清响;潲到檐下白玉阶面,就变作了沉沉的噼啪声。

定权昂首瞥了他一眼,冷冷斥道:“猖獗!称殿下!我是君,你是臣,你敢犯上?”定棠神采一滞,回顾又去叨教天子。天子亦面如死灰,咬牙道:“你脱手便是,朕倒要瞧瞧他敢不敢造反!”定棠闻言,只得扬手举鞭,方欲击下,臂膊却已被定权一把撑住了,他虽看来文秀,力量却也实在不小。定棠一愣,已闻他一字一顿低声说道:“先帝训示,庶孽之子,安可欺嫡?!”

天子只觉肋间剧痛,指着定权说了两声:“好,好!六合君亲师,竟教你……”话音未落,已向后一头栽了畴昔。陈谨等正在侧殿遥遥张望,虽不知二人说了甚么,却见天子俄然昏迷。他仓猝奔了出来,乱叫道:“陛下,陛下,快叫太医,快!”

齐王、赵王忙抢上前扶住了天子,天子推开二人,只觉气短胸闷,手臂酸麻,望了太子一眼,走畴昔捡过那条金鞭,掷到定棠脚下,回座喝道:“你去替朕好好拷问这个逆人伦的牲口!”定棠忙跪下作莫非:“陛下,臣不敢。”天子怒骂道:“朕叫你去,朕看是你敢抗旨还是他敢抗旨!”定棠叹了口气,拾起马鞭,走至定权身边,轻声叫道:“三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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