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恭蹙起了眉头。他抓过丁浩然的手,试图翻开那紧握的手。但丁浩然的力量却远远超出了他的设想,铁钳一样纹丝不动。越来越多的鲜血从指缝溢出,垂垂袒护过茶水的陈迹,连于谦恭的手都被染得一片鲜红。
于谦恭便也回以一笑,正想说点甚么,客堂里的电话俄然响了起来。丁浩然顿时又冷了脸,霍地起家走去电话旁,一把拽出了电话线。
于谦恭身为古典音乐的爱好者,天然是懂琴的。四十六英寸液晶屏显现的特写镜头,想看不清楚也难。镜头绕着小提琴转了半圈,已经拍到了另一边。
“我晓得他就在你中间,”他咬着牙,几近一字一顿地说,“叫他接电话。”
伤势不严峻,只是皮肉伤。但今后会留下疤痕。
丁浩然眼神一动。过了一会儿,脸部的肌肉渐渐松弛下来。于谦恭方低了头,抓住他的手指用力掰开。红色的碎瓷片深深地扎进了掌心,粉色的肉翻现出来,和鲜红的血变成了黏糊糊的一团。
于谦恭叹了一口气。明天的环境已分歧适他再待下去。与其被人下逐客令,不如本身尽早抽身。清算好抢救箱,便起家道:“有需求的话,打个电话给我。”
前一秒还无缺无缺的茶杯,现在已在丁浩然手里四分五裂。他神采乌青地握着一手心碎片,仿佛感受不到痛一样。仍然温热的茶水冲淡了从他指间渗入出的鲜红液体,一滴滴地顺着他白净的皮肤滴落。那些淡薄的淡红色水滴,看起来都有点儿假。
静了一会儿,于谦恭俄然笑了起来,用心问他:“要不要我去给你加油?”
于谦恭赶紧转头看向丁浩然,丁浩然已经变了神采。男人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眼神深并且冷。从侧面看去仿佛闪现出一丝狰狞。他攥紧了手里的茶杯,搁在本身跷起的腿上,禁止地用拇指在杯沿小幅度地迟缓刻画。
直到门砰的一声关上,他才恍然找回一点儿平复。
丁浩然:“下午两点开端。”
“别了,”丁浩然笑着道,语气不觉好了很多,“我可不缺粉丝。”
丁浩然通红的眼睛里,明灭着骇人的光芒:“少管闲事。”
他不能听任丁浩然,就如许等闲地伤害本身。
于谦恭低喝道:“放手。”
因而“嗯”了一声,视野又回到电视节目。主持人还在不厌其烦地指导佳宾多先容一些名琴,背景质料也放了很多名家大师的收藏,那把正主儿却迟迟不呈现,吊足了统统人的胃口。